且说那晚朱然走后,秦可卿还在思索着这个神秘的讲书人,他从哪里得知荣宁两府的情况,所谓的神仙告知,那当然是胡扯的,以后要活命,还得去求他,自己积蓄有限,这一丁点估计他也看不上,难道真要当线人,引狼入室,合伙谋夺自家的财宝。关键人家也没强迫自己,没准就是诓骗人的,还得多打听打听。

这日清晨,带着瑞珠宝珠去了荣国府。贾琏王熙凤夫妇住在荣国府里,具体位置是在府里中轴线的西北,贾母住的那个院落后面。贾母那个院落最北边,是坐南朝北的抱厦厅,再北边呢,立着一个粉油大影壁,影壁后面是一个小院落,那就是贾琏、王熙凤的住处。秦可卿进了客厅,静静坐下来守候,早有丫环进去通报。稍后就是一阵银铃般笑从里屋传出来:“蓉哥儿媳妇,今天可是什么大喜日子,一大早把一个美人儿吹来我这里?”

秦可卿嬉嘻以对:“没事就不能串婶子门么,可是大清早碍了婶婶和叔叔的好事了?”王熙凤笑应道:“都老面孔了,什么新鲜热乎劲都没了,倒是你们年轻的,可是要趁热凑个闹……”再讲下去就到下三路了。秦忙转话语:“婶婶没得劲,近日来可曾到外间逛过?查询一下行情,下面买办水粉胭脂可曾克扣铜板?”

王熙凤迷糊一会,猛然问道:“妹子话里有话,可是外面又有甚么新鲜传闻?”秦可卿装着平静,漫不经心地说:“那倒没有,听说石头坊里一茶馆讲书人,好像叫甚么朱然,善断人前程,婶子可曾听闻?”

“只是听说他讲书活灵活现,甚是逗人,枯萎树木都给他说出春夏茂盛。还借司马相如卓文君的故事为秦小娘抱打不平,弄得陈状元也不讨好,只是未闻他会起卦断命?”

秦支吾以对:“起卦未知,据悉断命倒是会的?”

王熙凤上下打量她一番,道:“妹子的意思是,想要探访探访?……深闺中人怕是不太便宜行事。”

“所以来求教……”

这天上午,朱然又在茶馆上与大班瓜友们分享他的心灵鸡汤。然后再上二楼茶室喝真正的茶水。这时,楼梯上几位袅袅男装身影。伪娘们? 仔细看看,其中一个是男装秦可卿,哇,这是来抓奸的架势!我又不是贾蓉,怕什么!朱然静静地望着秦,说道:“秦公子,这又是唱哪一出?《女驸马》? 这位又是哪家公子爷,怎不介绍一下?”秦犹豫一下,说:“这是我家王公子,荣国府的王公子。”朱见其虽是男装在身,但体态丰骚,难掩神仙妃子韵味,朱然恍然:“是琏二奶奶王公子,那她身边应该是平儿姑娘,你身边的是瑞珠还是宝珠?快请坐!”

王熙凤撇嘴道;“朱大爷果然是聪明人,素未谋面就知道我们身份,真非常人,只是又是公子又是奶奶的也太不伦不类了吧!”朱然回道:“各位花木兰重生,雌雄难辨,以致于在下语无伦次,失礼了……只是世风如此,琏二奶奶豪门贵妇,外出有向琏二爷报备吗?”许是因为要消化朱的新词汇,王熙凤愣了一会,才回过神来:“老娘光明磊落,行得正站得正,不怕人泼脏水。今天只为算卦而来。”

朱然迷糊地看着她,又转头看着秦可卿,说:“我什么时候说会算卦的?从没说过,我也不会,如不计较得失错对,可以聊多几句;真要起卦,也有人选推荐。”王熙凤神色稍有失望,说:“权当闲聊,就说说吧。”

于是乎两主母坐在朱对面的椅子上,平儿瑞珠站其俩侧边。听着朱讲书人娓娓而谈:“那某就献丑说了,说错了你也不用怒火攻心,说对了也不值得庆幸,现在贾府已历经几代,武功从龙色彩已开始褪色,老辈高瞻远嘱,已人从朝中闻到其他气息,想转型入仕立家,于是有贾家林家联姻,……总之,很快到月满之势,倘若宫里再有一位贵人晋升,似乎就是达到了府中上下期待的如日中天。但是……所谓花无百日红,月满则……所以余下的日子,就要早做筹谋。方能独善其身……我说得够清楚吗?”又对着一旁的平儿道:“平儿姑娘,你是心细善良姑娘,又是凤奶奶的影子,倘若相信,可多为提醒。”众人见他似乎特别关注平儿,甚是奇怪。王熙凤怼道:“嗯哼,这么快看上我们家的平儿,要不要我来帮你们缀合?”平儿一脸尴尬,朱然忙摆手道:“别说这个,琏二哥听了可不得了,很可能会拿刀来斩我。”王凤撇撇嘴:“他还没那个胆。”“二奶奶巾帼英豪,一时风光无两,所倚仗的还是王家贾家的名号,还是那句老话,家族的兴衰是有其周期的,早作筹划未偿不是多备一条路,多积功德……当然,现在可以不相信,且行且珍惜吧。”

见秦可卿一脸期待,欲言又止的模样,便主动说:“少思虑,可保长命百岁,不要太在乎闲人说的闲话,知易行难,但凡心有不坚,便是自找烦恼,最终堕入魔障……现在先记住,不急于分辨真假,自行思量琢磨一番,通俗表达,但凡有病,主要还是心病,不理不睬就是最好的药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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