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蓁蓁紧挨着何婉茹坐下：“二嫂，我跟你商量个事儿呗。”
小姑娘的小脸被火光照得红扑扑的，说出口的话还带着一些不好意思。
“不用商量，蓁蓁想让二嫂做什么，二嫂都给你做。”
“二嫂就这么相信蓁蓁呀，就不怕是去做坏事吗？比如杀人放火之类的。”
何婉茹被叶蓁蓁这么一逗，眼尾的愁绪都消散了一些，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要是蓁蓁都被逼得去杀人放火了，那人得有多坏呀？”
得嘞，她二嫂好像成了她的脑残粉丝了。
“二嫂你对蓁蓁真好，这么信得过我，我其实…其实，”叶蓁蓁不好意思地清了清嗓子：“就是不会做手工活。”
“蓁蓁是要做衣裳鞋子是吧，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以后都拿来给二嫂帮你做就行。”
“那二嫂知道阿景的身量吗？”
叶蓁蓁说到最后声音越来越低，想送给自己对象的衣服鞋袜，一不知道人家的尺码，二竟然还要借别人的手。
“哈？哦，平时都是阿娘给老三做这些，回头我去问问阿娘。”
“行，那我先谢过二嫂了，对了，给奶奶和大娘也都做一套吧。”
最后叶蓁蓁回家拿来了半匹灰色棉布，和半匹深蓝色土布，把何婉茹都惊呆了。
一个人从隔壁扛过来这三四十斤的布料，可把叶蓁蓁累坏了都。
“我没自己做过衣服，没经验，二嫂，我是不是买多了？”叶蓁蓁看何婉茹的下巴被惊得合不上去了。
乔蓝儿和郑淑娟一回到门口就听到叶蓁蓁的话，赶紧关起院门来。
太招人眼了，这么多布，得做出多少衣服？
“蓁蓁，你要做几套衣服，大娘给你量出尺寸，剩下的你赶紧拿回家藏好。”
“大娘，不是给我做。”
“阿娘，蓁蓁是想给老三和你们做衣服呢，刚才搬过来把蓁蓁累得够呛。”何婉茹这会也回过神来了，赶紧帮叶蓁蓁说道。
“你这孩子，费这个钱干嘛，大娘有衣服穿，要想给老三做就做一套好了，剩下的大娘给你做几套布拉吉穿。”
叶蓁蓁想着灰扑扑和暗沉沉的布拉吉穿在她的身上，赶紧摇了摇头。
“我不要这种颜色的衣服穿，买多了，就家里一人做一套好了。棉布做上衣，好吸汗，土布就做裤子穿，都做了吧。
布料留久就脆了，反而才是真正的浪费。”
其实这才是叶蓁蓁真正的想法，刘家里从老到小，没有一套像样的衣服。
乔蓝儿看着叶蓁蓁干净的的确良衬衣，和军裤解放鞋，确实是喜欢干净又鲜艳颜色的年纪。
乔蓝儿没再说布料的事情，反而是拉着她进堂屋。
在床板下翻出一个布袋子，层层叠叠打开来，里头最大额度的是五元。
其他的都是一块几毛的，应该有二三十来块钱，全都皱皱巴巴的。
“买这些布得花多少钱呀，蓁蓁你快拿着。”
“大娘我不要，我有钱。”
“你有钱那是你的，这些是大娘给你的。”
“奶奶……”
叶蓁蓁求助地看着刘奶奶，老人家沉着眼眸，“蓁丫头不要你就收好，你去喊其他几个孩子都过来，我有话要说。”
这时刘景和刘敏也回来了，正在外边冲洗着手脚，被乔蓝儿全部都叫进了正堂里来。
刘勤也被郑淑娟扶着慢慢走了进来，乔蓝儿让刘嘉带着弟弟妹妹去厨房看着火，转身将门关上了。
大家都不知道奶奶要说什么，见这次和以往都不同，但是也都安静地站在一边等着老人家发话。
叶蓁蓁觉得刘奶奶突然变得很严肃，并且好像跟她还有关系，她有些不知所措。
刘景站在叶蓁蓁的身边，将她的手包进自己的手心里，示意她不要紧张。
“勤儿娘，你去挖出来。”
乔蓝儿愣了一下，明白了她婆婆忽然变严肃的原因。
乔蓝儿蹲身钻到八仙桌底下，撬开一块小地砖，将一个小盒子取了出来，拍了拍灰，又拿出来放在刘奶奶的手上。
“我本想着等哪一天闭眼了再给你们娘帮忙保管着，但是既然现在人也都齐了，”刘奶奶招了招手：“景儿和蓁丫头到跟儿前来。”
刘景牵着叶蓁蓁的手走到最前面，坐在床边。
刘奶奶吧嗒一声，扭开锁扣打开了盒子：“这是咱老刘家最后存下来的老物件了，是你们爷爷当年送给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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