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砚九是被扑鼻香气唤醒的。
他朝厨房看去,只见炸毛狐狸踮脚站在白虎的脑袋上,正笨手笨脚的往锅里倒白糖。
砚九哑着嗓子嚷嚷着:“二白,少放点糖,齁得慌。”
小狐狸腮帮鼓鼓:“不行不行,九九,你看你弱得快要死掉了,医生说要多吃糖。”
砚九掀开被子,起床后的第一件事便是窝在沙发里,刷着肥皂剧。
同时他也不忘安慰小狐狸:“没有要死掉,就是昨晚见了鬼,半夜又被姓柳的敲门,虚了点。”
小狐狸跳上沙发,神采奕奕道:
“九九,你干脆找个男人吸阳气好啦。
我们做狐狸的,偏门修行方法就是吸男人阳气。”
这会儿,砚九已经完完全全躺在了沙发上,他纠正道:
“首先二白,你是只公狐狸,其次,我是个男的,找个男人吸阳气有点不靠谱。”
此时,白虎头顶一碗赤豆小圆子,正稳步朝着砚九走来。
砚九接过暖和和的小圆子,感觉精气神都回来了些。
但是白虎却十分不满,他在砚九面前揣着爪子,拧着眉头暴躁道:
“砚九,家里米没了,冰箱里的冰淇淋没了,还有我的猫罐头也没了。”
砚九慢悠悠在沙发上翻了一个身,他浑不在意道:“真是哪里都需要钱。”
白虎气势汹汹诘责:“你要不要看看你卡上还有多少钱?你还要继续懒散度日吗?”
砚九趴在沙发上,他眼皮又渐渐耷拉上了:
“大白,不然你先别吃猫罐头了,建议你去深山里抓鸡,抓傻狍子也可以,那玩意儿好抓。”
白虎强忍怒气:“我不杀生,有损修行。”
砚九灵光乍现:“那你去动物园吧,你这种白色的老虎很受欢迎的,以后养家重担就交给你了。”
白虎:“你听听你说的这是人话吗?”
最后,在大白和二白的注视下,砚九还是出门了。
不是出门工作,而是出门上学。
他今年21,正在读大三,课基本在睡梦中上完,成绩不好不烂。
砚九虽然有父亲,但也约等于无。
他档案上写着无父无母,平常靠在酒吧兼职为生,是以,砚九是有资格申请学校贫困补助的。
反正他学校里大多都是权贵子弟,贫困补助年年都有空额,他也不算抢了别人的机缘。
此时,学校礼堂,人声鼎沸。
砚九窝在角落的某张椅子里,看着未看完的肥皂剧。
据说今天有企业大佬过来学校捐款,而砚九皮相不错,被要求代表贫困生发表感谢致辞。
此时,砚九拿着手机昏昏欲睡,忽然间,一阵毛骨悚然的感觉游走全身。
砚九抬头看去,只见昨晚的尚总正矜贵的坐在贵宾台上,神情疏离且清冷。
砚九嘴角垮下,可是台上主持人正叫到砚九的名字:
“下面,请受助代表砚九同学发表感言。”
砚九迈着细碎的步子,没睡醒的僵尸一般,非常迷离的走上了台。
拿起话筒那一刻,砚九是拘谨的:
“感谢尚、尚总的资、资助,非常感谢……”
之后,是一阵漫长的沉默。
尚京单手托腮,似笑非笑的打量着砚九:“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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