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第三天的深夜,两人才有惊无险的到达北方天柱附近。

她从月光里隐约看到了远方架起帝都羲和城的神秘天柱,像被一团黑色的水雾笼罩,好奇地道:“那个就是北方天柱吗?不是说它坍塌了,可我怎么看着还有那么高呢?”

高靖舒找了个安全的位置远远地观察着:“看情况应该是坍塌了一半吧,不过这已经是很严重的事了,那可是初代四王引四灵神君的力量创造出来的四方天柱,你以为丢几个火药炸弹就能让它坍塌?”

因为隔得很远,她只依稀地看见有密密麻麻的人马似乎在搬运货物:“他们好像是在修补天柱哎,这东西塌了还能补吗?”

“当然不能,要不然玄王能被处死?”高靖舒啧啧舌,“就算补也只是表面上的修复罢了,至少得让它看起来恢复完整,毕竟上面就是帝都羲和城,那些人最要面子了。”

云钰从地上捡了四根小树枝比画起来:“北方天柱一塌,上面的帝都城不会一起掉下来吧?”

“那倒不至于,除非一起塌了,不然没有那么大威力影响帝都。”

高靖舒也捡了一块平平的石头给她做示范:“四根天柱分别位于四王封地的边缘,高度皆为一千丈,但羲和城其实并不是直接架在天柱上的。”

他将手里的石头往上稍微抬了一点,和云钰插好的小树枝隔开了一段距离。

“从四方天柱到羲和城,中间还有三百丈的空隙,这个范围内交织着四灵神君的力量,羲和城其实是在这片空间之上建立的城市,擅自爬上去会被这股力量搅成碎片”

云钰脑补着一个人徒手攀爬天柱的动作,不由打了个冷战:“爬上去……不太可能吧。”

高靖舒不以为然:“飞行的法术很多,只是没有御剑术那么快,而且有不少昭昭那样连蹦带跳可以跑上去的灵兽。”

她不由又脑补了一下那只懒洋洋的大狐狸耀武扬威的画面,更加尴尬地咧了咧嘴。

高靖舒继续说道:“四方天柱其实就是连接着羲和城和下界的纽带。”

“怎么上去啊?”云钰还在幻想着徒手爬天柱的画面,“就算造个楼梯,爬上去也得累死了吧?”

“楼梯?”高靖舒哈哈大笑,“谁会用那么原始的方法啊。”

他手指着小树枝的上下两端解释:“天柱上下层有特殊的法阵,得到允许就能用法术直接上去。”

“这么厉害?”云钰做了个手势,“就是‘嗖’的一声,人就传上去了?”

“皇室和四王都有各自的法阵。”高靖舒又抽走了其中两根小树枝补充:“苍王一脉身负苍龙之力可以腾云驾雾上天入海,鸾鸟则可以让朱王一族当成坐骑带着人飞,他们虽有法阵,但自己也可以飞上羲和城。”

“皇室、白族和玄族则需要借助天柱底下的法阵,天柱塌了之后,法阵被破坏,玄王家臣无法通过自家的法术上去,其他双王自然也不可能为他们开方便之门。”

云钰认真的听着,不解的问道:“那天柱真的是很重要的东西了,你能看出来天柱是怎么坍塌的吗?”

“不知道。”高靖舒毫不掩饰自己心中的疑惑,“这东西第一次出现破损是在二十年前,但白王守护的西方天柱也只是裂出一条很小的裂缝,星吾皇帝在很短的调查之后就断言白族有意谋反,从定罪到灭族前后只用了两个月,可现在北方天柱直接坍塌,玄王竟然还能拖四个月才处刑,这其中一定有问题。”

他往前凑了几步,疑惑地嘀咕:““这里太远了看不清楚,我得想办法靠近,最好能到底部法阵所在的执明宫检查一下。”

“喂喂喂,你疯了吧?”云钰连忙阻止,指着前方密密麻麻连夜运货的人马小声说道,“过了树林前面就是大平原了,这么平坦空旷的地形,如果御剑飞过去一定会被发现的。”

高靖舒托着下巴笑眯眯地接话,又露出那副狐狸精一样阴险狡诈的神情:“飞不了天,那就钻地,反正天柱就在眼前了,这点距离费不了多少劲。”

云钰将信将疑地用手指在泥土里挖了一个小坑,眨巴着眼睛问道:“你的意思是……挖地道?”

“挖地道?”高靖舒被这三个字惊得半晌无语,捧腹大笑,“等你把地道挖好,玄王尸体都凉了,你不如直接给他挖个坟墓埋了还省事,我说的是钻地啊,钻地明白吗?”

“钻地不就是像老鼠那样挖地道吗?”云钰理直气壮地为自己辩解。

高靖舒托着下巴笑得停不下来,挖苦:“呦呦呦,看来昆仑山的女剑仙平时是只学习过正统的剑术,其实三教九流有很多上不了台面、但是非常实用的功夫,把手伸出来。”

虽然不知道他到底在卖什么关子,下一秒云钰还是好奇地就把手伸了过去。

高靖舒有模有样地在她的掌心画了一个古怪的图案,嘴里嘀嘀咕咕似乎还在念什么咒语,完了又在自己的手心里如法炮制了一遍。

“然后呢?”云钰的心咚咚直跳,剑修的她确实对法术不甚了解。

“像这样——”高靖舒一手抓着她的胳膊,另一只手在地上用力一抓。

云钰黑着脸看着这个和狗刨差不多的动作,不等反应过来眼前立刻一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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