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之后,一直躲在暗中监视的小纸人终于带来前线的最新消息,武神殿的十只小型偃甲鱼已经来到九安江畔随时待命。
“是时候出手了,诸位保重。”高靖舒再次将计划重复了一遍,将联络的小纸人分给大家,带着云钰前往擎羊殿。
十二英魂殿总部在羲和城,驻营地则分散各处,为了牵制四王的军队,两边营地隔得并不远。
借着夜幕,云钰紧张地看着下方灯火通明的城市,担心地道,“好多人啊,你不是说前线打起来之后守卫会减少吗?可我看着怎么还这么多人?”
高靖舒不以为然:“擎羊殿的地形易守难攻,他们绝对想不到我会从天上跳下去偷袭,放心,现在里面也就二皇子和大祭司,还有几个副将守着罢了,我去去就回,你躲好等我消息。”
他抱着云钰的脑袋用力晃了几下,露出一个标志性宛如狐狸精的坏笑,从高空一跃而下,像一个无声无息的幽灵翩然落地,转眼就消失在云钰的视线里。
如此之快,仿佛只是她的错觉。
她这才第一次意识到这个朝夕相处大半年的死狐狸,真的曾是一个出色的暗杀者。
相比她的紧张,高靖舒则显得游刃有余,无数过往清晰地从眼里流过,一下子就让他回忆起那些年行走在黑暗里的生活。
他一只手紧握着雪主剑,另一只手则在用水逆鳞勾出肉眼难以捕捉的水针,将之前调制好的迷药混入水针后,干净利落地打入守卫的身体。
这曾经是他最熟悉的工作,若说有什么不同,大概就是身边少了同行的那个人。
高靖舒忽地苦笑——一直到现在他才恍若隔世地意识到一件事,一百年前身为天枢阁主的自己,其实从未单独出过一次任务。
为什么呢……白涉水总是会跟着他,是因为他这个人婆婆妈妈,优柔寡断,所以他不放心,必须要寸步不离地跟着?
他一直都被小心翼翼地保护着,却没有保护好身边在乎的每一个人。
一种心痛如绞的感觉突兀地涌上来,让他深吸一口气,下手也更快更稳。
擎羊殿位于飞流城不足一百里处的飞陵城内,作为东北边界上的两座城市,玄王和帝都各自为营,形成无形的牵制。
几天前赵齐已经率领玄王旧部假意参战,而黄昏时候前线突然传来苍族入侵的消息后,二皇子也立刻让三殿的殿主前去支援。
彻夜通明的擎羊殿内,是紧张到坐立难安,只能靠反复踱步来缓和情绪的二皇子。
“大祭司,怎么样了?”这个问题第八次说出口的时候,纵是经验丰富的三星司大祭司也终于有些不耐烦,“二殿下稍安勿躁。”
“都这么久了,你的法术怎会一点也看不到前线的战况?”二皇子又气又急,看着殿内那面自始至终模糊一片的灵力光镜,随手抄起一个茶杯就重重砸了上去,“到底怎么回事,法术失效的话,那就派人快马加鞭过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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