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松口的那一刻,白涉水忽然“嘿嘿”坏笑了两声,又从怀里摸出一张纸递给他。

他眉头紧锁地看着上面的几个名字,顿时有了想反悔的念头。

不等他开口,白涉水抢话道:“靖舒,不能动真格哟,这上面的名字是大掌事特意叮嘱过的,你要假装输给他们,让他们得到皇上和四王的肯定才行,对了,要演得像一点,千万不要被人看出破绽。”

“神经病!”这一次他直接撕掉了那张纸,气得脑门都在冒烟,原来绕这么一大圈,无非是那些有心之人想借着天枢阁的手争权夺势罢了,自始至终,他们都是人家手里一颗棋子。

“靖舒。”白涉水只是很平静地把被撕碎的纸捡起来,他似乎早就习惯了这种事情,还是笑咯咯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叮嘱,“明天我来接你。”

“喂——”他一把拉住撒腿就跑的少年,骂道,“我不去!”

“不行,你答应我了。”白涉水一本正经地回答,那张天真无邪的脸露出让他无法拒绝的认真,“你刚才明明就点头了的。”

他就那么不情不愿地去参加了那一年的年宴,在众目睽睽之下,像一具提线木偶,按照暗中设计好的剧本,一步一步帮那些居心叵测的人拿到他们想要的东西。

皇子……当年幼的他第一次知晓自己与众不同的身份之时,曾经有过那么一丝期待,他会看着远方辉煌的帝都城,会问母亲为什么自己不能住在那里。

年纪稍长一点之后,这种期待变成了嫉恨,再到被强行塞入天枢阁和母亲分离,这种不甘心更是变成了毒瘤一般无法抑制的憎恶。

直到那一天,当他只是稍微动动剑就能轻而易举的击败对手之时,全部的情绪都忽然间烟消云散了。

不过如此——那是站在比武大赛上的他,心里唯一的想法。

“不过如此。”现在的他恍若隔世地看着二皇子,说出的是这一百年最想说的话,“给你一次机会,击败我,你就能拿回三殿的军权,否则……”

他的目光逐一扫过大堂里的几位副将,轻笑:“否则还请诸位擦亮眼睛,好好为自己的未来考虑一下,毕竟南州发生那么大的事情,不可能一点没听说吧?”

他往后退了一步,将旁边的武器架整个拉到二皇子面前:“挑吧,我给你这个机会。”

二皇子颤巍巍的握住一柄剑,但这么多年醉心权势之争的他怎么可能是百年前天枢阁主的对手,他甚至连招架的机会都没有,一剑就被对手挑断了手腕,随即寒芒瞬闪,切断了脖子。

大堂里死寂一片,只有脑袋“噼啪”砸在地板上,向前滚动的声音。

“果然和当年一样。”高靖舒弯腰捡起那颗脑袋,很熟练地撕下衣服包好,摇头笑起,“几位将军考虑得怎么样了?”

几人互换了神色,纷纷扔掉手里的武器。

大祭司倒抽一口寒气,转眼之间他就变成了众矢之的!

高靖舒只是将手里包好的脑袋扔给他,淡淡提醒:“放心我不会杀你,毕竟总要有人回帝都复命,你该清楚是谁阻止了你的法术,回去转告那个人,本尊再不现身……兵败如山倒的日子就不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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