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板砖他用尽了全身力气,那砖头都碎了,砸倒后他还用手指探了鼻息,确认这小道士已是气息全无。

陈二和王七扛尸出后院时,他也是在暗中盯着的。

那两个狗奴才呢?

这事太诡异了!

必须找到陈二或王七,问问他们怎么回事,这人到了他们手中,怎么会死而复生!

看看这小道士偌无其事跟着他师兄们敲敲打打,既不向钟府投告自己,也不向他的师兄们诉说冤屈。

好像什么事都发生,这种现像很反常,这往往是一个巨大的爆弹,突然爆炸让人猝不及防。

李管家一下变得六神无主,再没心思做事了。

得赶紧找到陈二或王七问问,到底发生了什么。

他是钟府治丧第一管事,要离开只需跟第二或第三管事打个招呼就行。

找了个借口,他离开灵堂,到侧院家丁们住的地方,找到陈二或王七两个住的房间,鬼影子都没见到,又向其他家丁问陈二和王七哪里去了,得到的是自午夜离开就没回来过。

完犊子,这两个奴才肯怕出事了!

他前前后后在钟府后院寻了一遍,一无所得。

这么说,这个小道士有问题,莫非他已学了道术,自己下狠手根本没把人弄死,反过来把陈二和王七给弄死了?

想到这,他背脊发寒,惊出一身冷汗。

佬佬,此人撞破自己好事,一旦东窗事发,钟府知道他勾搭主母,自己还有活路?

必须得继续杀人灭口,毁尸灭迹!

但这小道士现在呆在前院,众目睽睽之下,怎么好下手呢?

何况这小道士明显不简单,让他忌惮不已。

他大感头痛,在后院亭中来回跺脚转圈,绞尽脑汁要想出法子绝了后患。

前院灵堂,马仁带着马仁和何子落唱了一阵,舞了几圈,到了中途休息吃夜宵的时间。

何子落端了一碗汤圆,狼吞虎咽吃完,后面传来大师兄马迪的低沉的训斥声。

“何子落,你好不晓事,咱本来只有三人,你又懒人屎尿多,一去大半晚,主人家要是不满意扣了银两,你拿什么赔大家?”

在何子落脑海中记忆中,大师兄马迪从来对自己看不顺眼,向来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处处透着对自己的厌恶。

由于他是大师兄,他的态度影响了马仁和马媖,也对他不冷不热。

这种态度在他前身上山来就这样,他也不知道是为什么。

好在师父老马道长与自己便宜老爹是老友,对他还不错,要不然在师兄妹的排挤中日子还真不好过。

可现在此何子落已非彼何子落。

他看看大师兄饱含怒意的目光,再看看事不关已,低头海吃夜宵的二师兄马仁,心里秒懂。

这是一种天生的排外!

师兄妹四个除他之外都是孤儿,都姓马。

而他,虽然出家道观,却是有家有根的人,姓何。

师兄妹三个又都是被师父心善从小捡回来养大的,心灵深处藏着天然的自卑,为了掩饰卑微,表现出来的就成了冷傲,敏感。

可怜的孩子,需要心灵疏导啊!

何子落放下碗,用衣袖擦拭了嘴角的汤汁,给了马迪一个灿烂的笑脸。

“师兄,刚才出了点意外,实在不是偷懒,主家要真扣了咱的工钱,都算我的!”

他说完向主人家那帮孝子孝孙们走去。

那李管家忐忑不安的样子何子落瞧在眼里,见他鬼鬼祟祟离开灵堂,哪还不知道这厮找陈二和王七去问情况去了。

李管家离开了,钟府的人又在休息,这是最好的交流的时间。

马迪被惊呆在一边,这何子落变化太大,原来自己骂他,他都不敢正眼与自己对视,只是懦弱的低着头由他训斥,半句屁也不敢放。

现在整个人的状态都变了,敢迎着他的犀利的目光,还敢嘻嘻哈哈镇定自若还嘴解释!

如果不是在一起生活了三年,熟悉了他的相貌特征,他真怀疑是不是换了一个人。

致于何子落说出了什么意外,怪他屁事,不在他关心的范围之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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