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嬷嬷不是告了一天假,怎还会在府里?这才未时,老爷如何就突然回来了?方嬷嬷又做了什么事情惹怒老爷了?”小郑氏心中诸多疑惑。

丫鬟支支吾吾,一个问题也回答不上来。

江棋韵急声道:“父亲在府中极少动用如此重的刑罚,定是方嬷嬷做了不该做的事……母亲,咱们还是赶紧过去看看吧。”

母子二人赶到前院时,就见心远堂外聚集了许多丫鬟仆从,大半数都是陶然居的下人。

方嬷嬷被五花大绑,跪在心远堂外头,不断朝面前的威远侯磕头求饶。

“侯爷,老奴知错了,求您看在夫人的面子上,就饶老奴一命吧。”

小郑氏见方嬷嬷这番举动,心头一跳,强自按下心中不安,柔声询问道:“侯爷,这是发生什么事情了?”

“发生了什么事?你还有脸问?”

威远侯狠狠踹了方嬷嬷一脚,恶狠狠的怒骂道:“这该死的奴才,居然有胆子偷了本侯的私印,伪造了一份刑部判书......这你身边的人,你调教出来的人,究竟还背着本侯干了多少不为人知的事?”

此罪轻则笞五十,徒三年,重则杖一百,流放两千里,若是家奴所为,不必过堂,直接就可将其打死。

小郑氏震惊于方嬷嬷如此胆大,面对威远侯的质问,脑海中第一反应便是撇清其中干系:“此事我当真毫不知情,实乃方嬷嬷一人所为。”

威远侯深深看了小郑氏一眼,转头怒喝道:“你的事容后再说,这老奴胆敢行此背主之事,今日便将其乱棍打死以儆效尤……来人,棍棒伺候。”

“方嬷嬷,你真的做出了这样的事情了吗?”江棋韵不敢置信的看着方嬷嬷,在她的印象中,这位嬷嬷从未做过如此出格的事情。

“五小姐,五小姐您求求侯爷,饶过老奴这一次吧,老奴也是受人挑唆,才会做出这等糊涂事来,求侯爷开恩,求夫人开恩,求五小姐开恩。”

方嬷嬷磕头如捣蒜,没几下便磕得满头是血。

啪啪啪。

江景辰拍着手掌款款而来,依着规矩朝父亲行了一礼,随后退到一旁静静的站着,丝毫没有想要开口的意思。

威远侯皱眉问道:“你不是已经出府另过了吗?还回来做什么?”

江景辰也不觉得意外,已经不是一两日了,堂堂刑部尚书若是还不能查到他名下的新宅院,那才会让人觉得奇怪。

他不想在这种关键时刻针锋相对,只乖巧应声道:“自然是来给祖母请安的,父亲可是有话要说?”

此乃对长辈所行孝举,威远侯也说不出一句不是的话,可偌大的侯府又不止老夫人一位长辈,也不见此子何曾到过心远堂向亲生父亲问安。

他心中所想不能明言,只冷哼一声,以示心中不满。

眼见父亲如此态度,江景辰便有些忍不住,调侃道:“若是府里天天有这样热闹可看,我能日日十二时辰不踏出府门半步。”

话头一起,他脸上的笑容越发灿烂,转头看向一旁的小郑氏,嘲讽道:“好歹也是郑夫人身边伺候了那么多年的老人了,你不替她说几句话求求情吗?”

江棋韵瞧着兄长脸上那般古怪笑容,心中没来由觉得恶心,当场讥笑道:“三哥方才所说的那番话是何意?难道是希望家中永无宁日吗?”

“大家闺秀就要有大家闺秀的样子,老来掺合这些破烂事干嘛?真是记吃不记打,怎么就那么闲不住呢?”

想起先前从魏秉文那听来的消息,江景辰也懒得去管是不是误会,扬了扬手掌,递出一个警告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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