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傅,你今天真的太胡闹了!”走出酒楼,雍子宸脸色凝重,从琪的话真的吓到他了。
哪怕他们再清楚这其中的弯弯绕绕,却也没人敢当面点破,可做却不可说,这就是皇室。
“你这些话,足以送你去死,你明不明白啊?”
“死啊,我知道啊,我会死。”从琪自然地应道,却让雍子宸感觉她并不是在回答自己。“徒弟,已经失踪太多孩子了,如果不尽快解决,可能他们也会死,你明白吗?”
“我自问我并不是一个圣母心的人,我没法顾全天下人的死活,但是如果这事……”可能与我有关呢?白翊,如果他参与了,甚至动手了,这事与自己绝脱不了关系。
“世子,你们别吵了,都是我不好,我没沉住气,没从俞淮那边套出话。”珈蓝看气氛有点紧张,赶紧劝说。“要是我不跟他吵,顺着他,可能就……”
从琪抬手轻拍了拍珈蓝的头:“今天让你出来,其实不只是想让你帮忙套他话。珈蓝,你跟我们回到都城也有一段日子了,你喜欢这样的生活吗?”
珈蓝有些愣神,喜欢这样的生活吗?
从琪眼中温柔的询问,珈蓝莫名感到心头有一阵暖意。
好像从没有人问过自己喜不喜欢现在的生活,只是日复一日的做着她该做的……
“现在的生活,挺好的。”珈蓝莞尔一笑。
“那就好,如果喜欢现在的生活,你可以一直这么过下去。还可以找一个能逗你笑,哄你,甚至是惹你生气,让你有七情六欲的人。”从琪难得用认真的语气跟珈蓝谈起俞淮。
这段话,说的不仅仅是珈蓝,同样也是雍子宸,江衡,任何一个她在这个时空曾经遇到的,擦肩而过的,甚至是遗忘的。让你有七情六欲,最简单也是最难得的。
驿馆。
白翊看着眼前的青衫女子,眼神冰冷如昨夜他离开时的月光。
“还要多久?”
青衫女子微微抬起头,紧闭的房间昏暗的光线掩去大半夜面容,只能看见微微张合的红唇。
“还要一段时间,他们都还没回来,需要确保万无一失。”
“万无一失?如果真想万无一失,就别做不该做的事情。”白翊冰冷的语气沉重的让房间更加压抑。
“大人所指,属下不知。”青衫女子淡淡地回应。
“你们不该动她,远祁乡的事,你毫不知情吗?”白翊说。“或者,你想说,我被抓进大牢的事,你们也一直不知晓?”
“百里青,”白翊直视青衫女子的眼眸。“我跟轩辕弘只是合作关系,该做的我会做。同样你们不该做的,也不要妄图越界,更不要试图把我当成三年前任由你们愚弄的傻瓜。”
站起身,白翊推开窗户,扑面而来清脆的鸟叫声,伸出手感觉阳光透过指缝间细微的温暖。
“一个试验品而已,就算是个运气好苟活下来的试验品,也不要把自己太过于当回事。不然,我不介意让你再体会一次濒死的绝望。”
青衫女子在投入房间的阳光中扬起面容,俨然是三年前在天幕镇将他带走的百里青。
那个雨夜,白翊昏迷倒地前看到的那个人影,就是她。
“属下……明白了。”百里青眼中露出一丝压抑的痛楚。
“下一步,抓雍子宸!”白翊轻抚了一下身上慎刑司司尉的官服,既然不要他做回以前的白翊,那他就做现在的自己。
夜幕渐黑,白日熙攘的街道都归于宁静,镇南王王府众人也和衣而眠。一个人影出现在屋顶,一顶黑纱掩去满头银发。
“真麻烦,这发色还得戴个帽子。”
白天特地激了俞淮,按理说宇文鋭他们更应该按兵不动才对,可是人心却是最难揣测的,从琪更是不按常理出牌的人。
今晚就去二皇子府盯盯梢,保不齐有意外收获呢?
“哇塞,这大晚上还灯火通明,这真是熬夜不怕猝死啊?古人不是都睡得早么,这二皇子失眠啊。”从琪趴在屋檐上,看着这透亮的灯光,还有隐约晃动的舞动人影。
“真惨,主子不睡,当下人的还得伺候着,这个点看跳舞,午夜场电影啊。”
远远看去,宇文鋭正半倚在塌上,有侍女倒酒,捏肩,不亦乐乎。
从琪看着宇文鋭各种水果,酒水,不停往嘴里送,给她都看困了,宇文鋭却好像仍旧精神奕奕。
从琪揉着眼睛,捶了捶自己的后背,这都一个时辰了,他还吃?肚子都快涨破了吧,跳舞的侍女都累了,脚步有点不稳,宇文鋭却仍旧兴致不减。
而且,俞淮居然一直没出现过。
“不对劲,他这个样子,怎么好像……”从琪突然瞪大了眼睛。“遭了!中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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