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的只是那份随遇而安……心境很是豁达……和煦如春风的笑容,亦或者是极为有趣之人……
从琪的话还萦绕在耳畔,是啊,他的确是那样的人,这世上最值得活下来的人。
“戚公子跟俞淮聊完了?”
“俞淮需要时间想清楚,在下准备离开了,来跟二皇子道别。”从琪说。
宇文鋭点点头,未起身,似乎再次陷入了沉思。
从琪正要出门,微微转头,嘴角一扬,径直离去。
镇南王府依旧一副严阵以待的模样,大批侍卫进进出出还在满都城寻找世子的下落。
从琪径直回到自己房间,推开门,正看见桌子上当着个大油纸包。
“这……”油纸包一打开,一阵香甜的气息飘出来。一大包的白糖糕,形状各异,看起来是不同店铺买回来的。
“闻着怎么一股子醋酸味啊,咦。”从琪捏起白糖糕凑过来闻了一下,露出满脸嫌弃。“这厨子没安好心啊,自己吃醋就算了,还往里面下醋。”
窗外传来噗嗤一声轻笑。
“别着急走啊,晚上还有点事,我要是一个人出去,你是不是又要在其他地方给我放醋了?”窗外的人听到这里,止住脚步,掀开窗户,一个轻身跃进。
“你不是想吃白糖糕么?”来人捏起一块白糖糕放进自己嘴里,太甜了。
“白翊,你今天是不是跟了我一路啊?我在二皇子府里说的话你都知道,这两年可长本事了啊。”来人正是醋坛子白翊,从琪早就发现他躲在窗下。
“也不至于,我再有本事不也得听你的吗?”白翊乐呵呵地回答。
那一夜,最终还是没有解释两年前的事,好像就这么翻篇了,两人仿佛回到了最初在畔山镇的模样,但那一分隐约的疏离感始终抹不去,却不在刻意提起。
从琪一撇嘴:“夸你两句还顺杆爬了,也没听啥正经的,就知道听闲话了。”
拿起白糖糕,往自己嘴里一塞,还真有点饿了。
“晚上去不去?”
“去!”
『咚』骏马开道,锣鼓齐鸣,护卫队列两旁,举着瀮国的大旗,迎风飘扬。队伍从城门口一路缓慢行进,百姓人头攒动,议论纷纷。八人抬得大轿子薄纱挡了个密不透风,隐约能看见一个人影正坐其中,好不威风的阵仗。
“今年这是怎么了?先是缙国的来使,今天这又是哪一位大人物啊?”
“你看这旗子,是咱们瀮国的,那肯定是朝里的大官呗。”
“大官从外头回来?哪位将军吗?”
“偷偷告诉你,那轿子旁边的人我认识,那可是……”
“皇上!!”太监小碎步快速跑进房门,“皇上,门外……”
“朕知道了,宣吧。”宇文启目光灼灼,盯着门口的方向,终于回来了。
“臣,栾斯伯,参见陛下。”一身深黑色官袍独树一帜,袖口金丝滚边,暗红纹路仿佛周身流动的血液一般。花白的头发梳的一丝不苟,身影微微有些佝偻,却精神矍铄。
宇文启看着眼前之人,神色未变,掩在袖中的手早已青筋暴起。
“平身吧。”
“谢陛下。”栾斯伯起身,五十多的年纪,脸上虽布满皱纹,却鲜少有什么老人斑,皮肤反而有些惨白,长年在外远离都城,也只是多了几分粗粝。
“如果朕没记错,朕似乎并未下旨召栾大人回都城吧?”宇文启说。
“臣的确是未奉召回来的,不过,宗属将军一族负有保卫皇室之责,若涉及皇室安危,可以无召回京。”栾斯伯不紧不慢地回答。“而臣,此行是受宗属将军之托,代为回都。”
宇文启脸色愈发难看,宗属将军……怎么可能会叛变?而且栾斯伯怎么可能知道现任宗属将军为何人?
“宗属将军想让陛下以皇室声誉为重,不要做出死人白骨这种妄图复生的邪术。陛下,请交出生息石。”
“栾斯伯!!你知道你在跟谁说话吗?!”生息石!当初用生息石保住宇文铭瑄的也是栾斯伯,宇文启才会放任,明知他有反骨,也只是将他放逐。
没人知道栾斯伯是如何掌握生息石的用法,这是他的底牌。
“臣也是为了陛下。”栾斯伯丝毫不惶恐。“不打扰陛下了,臣先告退。”
仿若这个御书房的主人是他一般,栾斯伯只有语气敬畏,而行为来去自如。
“栾斯伯!!”听着身后宇文启的怒吼,栾斯伯毫不在意,缓步走出门口。
“父亲。”容妃在门口守候已久,脸上难掩激动的神色。
看着眼前妆容精致,华服鲜亮,多年未见的女儿,栾斯伯却毫无喜色:“这么多年,你什么都做不成,连个男人的心都抓不住。”
容妃脸上表情一滞,笑容还挂在嘴边,父女相逢的场面,却不是温馨感人,只是嫌弃和利益。
“我回来了,不需要你再做什么,回去好好当你嫔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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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天后。”“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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