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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傻丫头,每次都不说话,是不是脑子有问题啊?大傻妞!”

几个十岁左右的孩子在那嘻嘻哈哈的推搡着一个表情淡漠的小女孩,手上的灰都蹭在女孩素净的衣服和白净的脸蛋上。

看到女孩脸脏了,这群恶作剧的小孩子更开心了,笑的更大声,更用力的推搡着女孩。

“谁都不准欺负从琪!都给我让开!”一个清秀的男孩抄着一根木柴冲过来,孩子们吓得一哄而散,留下坐在地上的女孩。

“哼!你们这群胆小鬼。”愤愤扔下手中木柴,男孩扶起女孩,掏出方巾给女孩细细擦拭脸上的污渍。

“你以后找我就直接进来嘛,不要每次都在门外大树下等我。别人欺负你你就大声喊,打他们!不能让别人欺负你,知道吗?”带着稚气的声音,少年老成的教训着女孩,从怀里掏出一个装着糖块的小纸包放进女孩手中。

微微点了下头,从琪轻声答应着:“好。”

两年了,从琪只会在白翊的面前多说几句话,没有其他小孩子的活泼,面对不熟悉的人,甚至不开口说一个字,所以镇里的孩子,甚至大人都私下说从琪脑子有点傻,包括白知县夫妇也认为当年的婚约也是因为从琪有点轻微痴傻。

“我今天还要有功课没做完,你跟我一起去书房吧。对了,今天我爹在家,我们先去问安。”从琪顺从的跟着白翊进门,在前厅乖巧的给白知县夫妇问安。

“琪儿来了啊,乖,吃饭了吗?”虽然从琪一直表现的有点木讷,却很乖巧,而且是白家的救命恩人加未来儿媳妇,白知县夫妇还是很喜欢从琪的,并且对这个小女孩格外心疼。

“吃了的,我来找白哥哥。”从琪站在白翊身后轻声回答。

“爹娘,那我带从琪去书房接着做功课。”白翊拱手行礼,领着从琪离开。

静静坐在椅子上,不出声,不闹,一坐就是一个时辰,九岁的孩子很少有这么安静的,这也是白翊愿意带着从琪原因之一。

两年前被救醒回家后,白知县夫妇就把婚约告诉白翊了,对于一个当时只有九岁的孩子来说,很难理解婚约代表什么,但是白翊明白一件事,从琪救了他,他要一辈子对她好,即使只是哥哥照顾妹妹。

那天以后从琪也是经常来找白翊亭,只是安静的陪伴,没有任何要求,这怕是最安静的两小无猜了吧。

“白少,来满上,这家菜实在不怎么样啊,就酒还凑活。”

人声喧闹的小酒馆还掩盖不住这个声音,妥妥的纨绔子弟做派,右脚踩在凳子上,挽着袖口,呲咧着大嘴。旁边两个混混相的男人附和着。

被叫白少的大男孩,面容俊秀,右眼角下一颗泪痣,带了几分忧伤感,白净的面容,剑眉星目,薄唇微抿,额间一根蓝发带,留下一缕发丝掩住了眸间一丝恍神。

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

“嗯,还行。”很有辨识度的男声,磁性有穿透力,仿佛一阵清风吹散了酒馆的污浊之气。

“老板,我们知县公子大驾光临,你们就这种酒菜,是看不起我们白少吗?”吊睄眉,三角眼,看面相就知道要吃霸王餐。

“这个,各位公子,咱小本买卖,也没大酒楼那些菜色美酒,实在不好意思,这个,酒就当今天我们赠送了,给点菜钱就行,三钱银子就行。”老板指着一桌杯盘狼藉,半躬着身子陪笑作揖。

“这种不是人吃的东西,还要付钱?!”三角眼提高了嗓门,一掌拍在老板面前。横手一扫,算盘账本撒了一地。

“我看你是不想做生意了,给我砸!”三个混子一哄而上,抄起椅子酒瓶,酒水碎片噼里啪啷散一地,酒馆里客人四散尖叫。

只有蓝发带男孩静立一旁,眉头微蹙,在三个混子停手后,男孩上前,尽量调动表情扯出一副狠相揪起老板衣领:“老板,以后做生意注意看人。”

转身离开,三个混子调笑着大摇大摆跟着出去,还回头啐了一口。只是没人注意老板衣领里被偷偷塞进的那锭银子。

门外围观百姓低声谈论,对着四人指指点点。

“白知县多好的父母官,怎么生出这种儿子”

“哎,什么龙生龙凤生凤,龙蛋也指不定敷出什么老鼠仔”

“长得挺好的,老跟一群不三不四的混在一起,要是我儿子,直接打死当没生过。”蓝发带男孩目光微瞥了一眼人群,嘴角微笑,神色未变,仿佛习惯这种评论。

白府门前,蓝发带男孩驻足,抬头,扯乱了身上整齐的外衫,打开折扇,露出一副纨绔子弟的笑容,这才大步走进府门。

“逆子!你又出去闯什么祸了!衣服也不好好穿,是不是又打架了,外衫都乱了,像个流氓。”白知县瞪着刚回来的白翊,太阳穴气的青筋暴起,回头目光在厅里四处搜寻趁手的工具,准备再一次上演严父教子。

白夫人赶紧上前拉住白知县胳膊:“你别老吹胡子瞪眼,儿子什么都没说,审犯人也要申辩啊。儿啊,今天外面传你跟几个混混砸了人家酒馆,你赶紧跟你爹解释下。”

白夫人赶紧冲白翊亭使眼色。

“我是打架了,酒馆就是我砸的,没错。”白翊嘴角始终一抹若有似无的笑,不反驳,不害怕。

“你看看!你还替你儿子辩驳!犯人自己都承认了!你个逆子去祠堂给我跪一夜!”白知县气得发抖的手指着祠堂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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