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微亮,花影楼。
“少爷,那个姑娘名叫从琪,畔山镇人氏,她爹是镇中医馆三世堂的大夫。她一年前嫁给了畔山镇知县之子,一月前在不知为何独自离开了畔山镇来到落栖镇。”灰衣仆人向米子右汇报暗探查回的情报。
嫁人了?米子右心里微微一涩。
“另外,暗探还有另一件事回报,我们去落栖镇的前几天,京城派兵曾经去过落栖镇,是老爷派人领兵的,他们进镇子直接接管了所有官兵,同时也封锁了绝影楼,所以具体那天发生了什么没人知晓,只知道最后是太傅出面解封了镇子,所有官兵均无一人存活。”
爹派人去落栖镇做什么?太傅?这老头离开京城这么多年杳无音信,突然出现又是为何?官兵无一人存活,能让爹手下的人能死绝了,究竟是谁有这种能力......
米子右只觉得眼前一片迷雾。
透过栏杆往外看出去,整个镇子仿佛刚苏醒过来,都蒙着一层薄纱。
米子右一夜未眠,总是会想起从琪跟他说的那些话,摇着手中的折扇,嘴角难掩笑容。眸子一动,米子右一撩衣袍,转身下楼。
走在镇子外的小路,两旁野花也是别有一番景致,看着歪歪扭扭的田间小路,以及一望无垠的油菜花田,从琪感觉胸口的烦闷有所缓解,
一夜未眠,辗转反侧,脑中都是那天客栈的一幕,感觉神魂仿佛被切割了千万遍,可即便是这样,魂力始终在控制之中,摸索不出七情涌动的规律。
迎面拂来的微风,吹乱了鬓角的碎发。
“那,输光了的话,你养我吧。”
好像隐约看到有个身影,站在油菜花田中对着自己说出这句话,只是脸却有点模糊了。
自己心里的那个少年终究也将会随着七情的消散而淡去么,是爱是怨也是害怕失去,白翊......
一瞬间魂力冲体而出,从琪下意识控制住力量,却也将一片油菜花拦腰斩断。
『汪』细弱的声音从田间传来,那一片被横扫的田中探出一个脏兮兮的小脑袋,『呜呜』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害怕,小脑袋探了探又缩回去。
从琪稳定魂力,寻着声音走去,在油菜花掩盖下发现一只正在发抖的小土狗,浑身沾满了泥土,脏兮兮的毛黏在一块。
露出一双水灵灵的眼睛,可怜兮兮的看着从琪,嘴里发出呜呜的声音,做出一副要攻击的架势,无奈体型实在太小,没有丝毫威慑力。
从琪伸出一只手想摸摸小土狗的脑袋,小家伙吓得又往后退了好几步。
“小家伙,是我吓到你了吧?别怕,过来。”从琪扬起笑容柔声哄着小土狗,伸出手静静地摊开手掌。
小土狗歪头看了看,又小心翼翼凑过来低头闻了闻,伸出小舌头舔了一下从琪的手指头。似乎是感觉没有危险,又往前走了一步,从琪伸出手指,小心地擦了擦小土狗脑袋上的泥土。
『呜呜』小土狗蹭了蹭从琪的手,越发乖顺。
从琪低下身把小土狗抱在怀里,不顾泥土脏乱了衣裙,拿出方巾细细地擦拭着。
小土狗浑身土黄,仅额头露出了一缕纯白色的毛。从琪看着一缕白毛,手指头缓缓抚过,双眸有点失神,直到小土狗舔了舔从琪伸出的手指头才反应过来。
“小家伙,你以后跟着我好不好?等我封印都解开了,我有足够的魂力开启你的神智,你以后可以有不一样的生活。”看着小土狗的眼睛,从琪认真的说道。
『嗷呜』似乎是听懂了一般,小土狗侧着脑袋在从琪怀里再次蹭了蹭。
“那以后,我就叫你......小白吧。”从琪看着这缕白毛,眼中闪现一丝疼痛。
油菜花田中,抱着小土狗一脸温柔笑意的姑娘,米子右到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幅画面,不是宫装仕女图的端庄,也不是霓裳飞天舞惊艳,平凡却又温暖入心。
米子右不禁露出微笑,这个女人好像越来越能让自己在意了,一大早动用暗探查到从琪所在,一向有洁癖,却直接踏进这田地之间。
“姑娘,又相遇了。”米子右掸了掸衣衫上不存在的灰尘,这才开口。
从琪听闻回头看了一眼,只是淡淡应了一声:“哦,是你啊,阿左。”
阿左......米子右的瞳孔猛地收缩,她为什么会这么叫自己,难道她知晓了自己的真实身份?
“你为什么叫我阿左...?”
“米子右米子右,也不好听,左右左右,还不如叫阿左,可爱多了。”从琪头也不回,逗着小白。
米子右脸上一阵抽搐,居然是这种原因,这个女人,真的是......与众不同。
“那姑娘你还没告诉我你叫什么呢?”米子右想往前进一步,低头看到自己鞋边沾满的泥土,眼角又不自觉抽动了一下。
“阿左,你跟踪我吗?不然你为什么会知道我在这?有洁癖还往田间跑,牺牲够大的。”从琪看出米子右洁癖的不适感,故意点破,她是越来越没耐心绕弯子了。
“呃......”似乎是没想到从琪说话这么直白,米子右愣在原地,一脚踩进了泥里也没发现。
“我是什么引起了你的好奇心?姿色,我也算不得绝色,聪明?你就见我两次,卜算出来的?狠毒?这个我倒是有。毕竟古语有云,最毒妇人心,不是么?”清丽的面容说出狠厉的话语,却又直戳正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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