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右臂上纹上自己的名字,这是地府军一直以来的规矩。

地府军在战场上拼杀时,可以说是完全不要命的厮杀,而地府军的成员又都是统一着装,为了自己死后能让亲人朋友辨认出自己的尸体,白阎才会立下这个规矩。

叶昀年轻时也是地府军的一员,所以也才会在右臂上纹着一个‘昀’字。

可叶昀已经去世多年,为何现在会出现这块纹着‘昀’字的皮?而且还是沈淮清收着的?沈淮清把这块皮送来给叶司命又是为了什么呢?

白阎把黑布重新盖回去,让侍官把它拿走。

“事情就是这样了...外公,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陛下怎么会留着叶叔叔的皮?这实在是...”沈彦霆不忍再说下去,低着头不说话了。

“既然是陛下送来的,那想弄清楚这件事,就只能去问问陛下了。”白阎站起来,转头对霍芯说道:“司命就麻烦你照顾了,等他醒来,告诉他明日随我进宫去。”

白阎说完,自己去了客房休息,只是让侍官去一趟将军府告诉江宓一声,自己今晚不回去了。

沈彦霆和霍芯一直守在叶司命的房间,霍芯倒不怎么担心,靠在椅子上闭目养神,沈彦霆担心叶司命醒来会做什么冲动的事,所以一直不敢睡觉,坐在一边盯着叶司命。

约莫过了一个半时辰,叶司命醒了过来,呆坐在床上一动不动的,沈彦霆走了个神的功夫,竟没发觉他已经醒了。

“司命?你醒了?”沈彦霆一回头,看见叶司命傻坐在那里,轻声问道。

叶司命缓缓地转过头,看着沈彦霆担心的脸,好半天才问道:“我...我这是怎么了?”

沈彦霆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他担心突然再提起那事,会再刺激到叶司命。

“彦霆...那块皮...那块皮...”叶司命口中喃喃念着。

“司命,外公说让你明日随他一起进宫去,当面问陛下这件事,你现在还是先休息吧?别瞎想了啊?”沈彦霆劝慰道。

叶司命看见了一边休息的霍芯,说道:“还劳烦霍芯姐过来一趟。”

沈彦霆扶着叶司命的肩膀,推着他躺下,对他说道:“行了,霍芯姐也已经睡着了,你也快些休息吧,我就在这里守着,你可别想着自己偷跑出去。”

叶司命心里明白沈彦霆是真心为他好,也就没有再说什么,慢慢地闭上了眼睛。

这一夜,对于每个人来说都很难熬。

天还没有完全亮起来的时候,叶司命就已经醒了过来,他没有叫醒霍芯和沈彦霆,独自一人跑到了白阎屋外等着。

很显然白阎也没有睡好,听到院子里的动静后就开门走了出来。

“我一猜就是你。”白阎无奈的看着叶司命说道。

叶司命向白阎微微鞠躬,说道:“师父,我们何时进宫?”

白阎叹了口气,回答道:“你看看这天色,这个时辰恐怕陛下才刚刚醒过来,算上早饭和早朝的时间,我们一个时辰之后再出发吧。”

叶司命本来还想再争取一下,可看白阎的神情不容辩驳,也就点了点头,坐了下来老实的等着。

白阎看他这个样子,也拿他没办法,对着一边的侍官说道:“让小厨房准备早饭吧。”

侍官应了一声,朝着厨房的方向走去。

不一会儿,他端着一个托盘回来了。

两碗热腾腾的鱼片粥、两碟特制的酱菜、还有两颗看起来就很好吃的咸蛋黄。

“好了,快吃吧,吃完了咱们就进宫去。”白阎说道。

叶司命点头,拿起勺子,慢悠悠的吃起来。

闇雨楼---雨桐阁。

昨晚令狐彧和溯云一起陪着白卿卿好好地吃了一顿,还喝了不少酒,白卿卿因为醉酒而把心里憋着的话一股脑都说了出来:

对齐瑜的不舍、对沈之恒的愤怒、对沈青棠的愧疚、对沈穆清的不解...

都发泄出来以后,白卿卿才安然睡去,脸上才终于露出了笑容。

伴随着头疼和肠胃的咕噜声,白卿卿醒了过来,她掀开被子走下床铺,发现令狐彧和溯云一人一边,斜靠在她的床铺边上,还在睡着。

璇雨坐在椅子上,靠着椅背也睡得正香。

看见桌上的一片狼藉,白卿卿才记起来昨夜他们确实是喝了不少。

白卿卿披上外衫,稍稍整理了一下头发,悄悄地打开门走了出去。

走到院子里,白卿卿伸了个懒腰,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再吐出去,清晨的空气中带着露水湿湿的感觉,白卿卿觉得身心舒畅,不自觉地露出一个笑容。

“看先生心情好些了,属下就放心了。”

一个声音从屋顶上传来。

白卿卿回头一看,是花槿。

花槿坐在屋檐上,手里还抓着一个酒壶,正对着白卿卿笑。

“辛苦你守夜了。”白卿卿也笑着说道。

花槿晃了晃手里的酒壶道:“有好酒陪伴,乐不思蜀。”

白卿卿一笑,对花槿说:“他们几个还没醒,劳烦你在这看着他们了,我去厨房看看,弄些早饭过来。”

花槿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白卿卿走到厨房,看了一圈,还是觉得准备些热乎的比较好,于是挽起衣袖,忙碌了起来。

令狐彧和溯云醒来的时候发现白卿卿不在房中,吓得连忙冲出了房间,花槿坐在屋檐上看见这两个人慌张的样子,不禁大笑起来。

“先生去厨房了,应该是要去准备些早饭给你们,别担心。”花槿笑着说道。

溯云抬头看去,看见是花槿,脸上的表情立马就变了,说道:“你怎么在这?”

花槿笑到:“我是先生的暗卫,不在这里还能在哪里?”

溯云还想再说什么,被令狐彧拦住。

“花槿,天亮了。”令狐彧说道。

花槿一听这话,一把将酒壶扔向了溯云,溯云接住酒壶再抬头去看,花槿已经不见了踪影。

溯云把酒壶重重的砸在桌上,低声道:“我就说我最讨厌这只赤狐了...”

令狐彧没理会溯云的抱怨,转身坐在了院子里的石凳上,也做了一个跟白卿卿刚才一样的动作,伸了伸拦腰,呼吸了一口早晨的新鲜空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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