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年跑到梧羲阁的时候,令狐彧正在处理今天容问言送来的文书,溯云站在他身后,偷偷地打瞌睡。

“公子!”琉年喊道。

令狐彧抬起头,看来的人是琉年,问她道:“怎么了?可是元萁有事要出远门调查?”

琉年摇摇头答道:“不是,元萁大人叫属下来通知公子,夫人带着花槿大人出门了。”

“好,本座知道了。”令狐彧答道。

琉年好奇的问道:“公子不问问夫人去了哪里?”

令狐彧一笑,反问琉年道:“怎么?在你们眼里,本座是会把夫人时时刻刻绑在身边的吗?”

琉年嘿嘿笑着答道:“属下们可没这么觉得!”

令狐彧无奈的一笑,可琉年又接着说道:“公子可不是要把夫人绑在身边,公子那是要把夫人放在口袋里,捧在掌心里,恨不得给这心口开一道门,把夫人藏在里面呢!”

靠在后面打瞌睡的溯云忍不住笑出声,对琉年说道:“你这话说的可真没错啊!哈哈哈!”

令狐彧皱眉道:“去去去!有花槿跟着,本座放心,你们做自己的事去!”

琉年点点头,笑着跑开了。

溯云问令狐彧道:“公子,夫人回来的时候叫了元萁过去,现在又是琉年过来回话,夫人怕不是带着花槿去处理那陈家和林家的事了?”

令狐彧边翻看着手里的文书边说道:“那是自然的,卿卿对于这样的事本就容不得,那陈老板又敢打璇雨的主意,这事就算卿卿不亲自去查办,估摸着她也会盯着玄机处和誉亲王去办这事。”

溯云说道:“属下倒不是担心夫人,属下是不放心...”

“不放心花槿?”令狐彧问道。

溯云撇撇嘴道:“属下不亲自跟着夫人,总是放心不下的...”

令狐彧轻叹一声,对溯云说道:“溯云,花槿为了保护卿卿已经两次被重伤,一次是莲华锦,一次是魑羽,她对卿卿的忠心和关心程度绝不亚于你,你总是这样说,是否还是因为当年花槿和你父亲一起潜入蚨水窟受伤的那件事?”

溯云低声答道:“属下不是...”

令狐彧看了溯云一眼,知道他说到底心里还是很在意方面的事,这事不是他能随便开导几句就能解决的。

“你自己掂量着来吧,不过要注意分寸,你对花槿的态度本座知晓缘由,尚且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卿卿那边就不一定了,以后花槿顶了璇雨的活儿,你和她见面的次数和场合就更多了,别叫卿卿为了你们的事再操心。”

令狐彧把处理好了的文书放到一边,起身走到了窗边。

“本座的话,你听见吗?”令狐彧见溯云没有反应,又问了他一次。

身后的溯云点点头,低声答道:“属下明白了。”

令狐彧叹了口气,拿起浇花的小水壶,给自己那盆心爱的盆景淋了些水。

“公子的盆景最近怎么好像颜色不太对了,草皮和石头上的苔藓都有些发黄了?”溯云岔开话题道。

令狐彧道:“是啊,真是奇怪,这盆景一向都不需要本座多操什么心去打理的,怎么突然就变成了这样?等大公主回来了,本座可要好好向她请教一番。”

溯云笑着说道:“昨天沐宁大人的信里说了,大公主很喜欢苏簌大人的盆景,两个人整天都在一起研究呢!”

令狐彧说道:“好在宁儿来了信,不然本座真是放心不下,这丫头,等了几天才来信,白白叫本座担心。”

溯云笑了笑道:“沐宁大人也是因为事情太多,一时间不得空才忘记了,信里不是还提了,沐宁大人在祠堂把香鼎和祖辈们的牌位都仔细擦了,忙活到第二天早上呢!”

“宁儿替本座管理着縌都的事务,虽然相信她能做好,可也担心她性子太过要强,什么事都要亲力亲为...”

令狐彧说这话的时候就盯着那盆景看,那就是他来朝都前,令狐沐宁专门送给他的,盆景里的小石子都是令狐沐宁精挑细选出来的。

“沐宁大人身边有夏溟督着,想来应该是没什么问题的。”溯云说道。

令狐彧望着那草叶发黄的盆景,叹道:“但愿吧...”

誉德亲王府。

沈之恒和文千辞被侍官推回了屋里,沈之远在不久后也过来了,他换了身衣服,脸上因为喝酒而泛起的红色也褪去了。

“现在冷静些了吗?”文千辞问道。

沈之远点点头,有些不好意思去看文千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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