账本堆砌在桌面上,扉页被风吹开,一串串触目惊心的数字,又多又杂乱,几个伯伯对视一眼,皆撇过头去。

宋母眼皮子一跳,心头自然是明白怎么回事,面上不显山不露水:“这……怎会如此,许是这些年经营不善,导致账面亏空吧。”

说着宋母的言辞严厉起来:“手下的人是怎么管事的,都严查下去!”

瞧出她的躲避,宋棠雪怎会如她愿,冷嗤一声:“母亲该查的不是掌事的人,而是几位叔叔伯伯哥哥们,我希望母亲给我一个解释!”

被点名的几人像是被踩到尾巴一般怒目而视,宋迟跳脚道:“宋棠雪你什么意思?你觉得我们暗扣你的财产?”

“行了,这件事到此为止,先让手底下的人查清楚。”宋母揉着眉心,吃下这个暗亏,妄想一锤定音。

宋棠雪打断了她:“宋家的亏空我不管,但这些外祖母给我的嫁妆,母亲不给我一个解释就想着草草了事吗?”

面对宋棠雪的强势,宋母一口气哽在喉咙处,上下不得,气得胸膛上下起伏冷声道:“怎么?你连你母亲的账也要查吗?”

“为什么不呢?不是母亲说要算账吗?那就算的明明白白,三天前,您取走的这三百两银子,母亲不应该给一个解释吗?”宋棠雪的理所当然的问道,双眼直直地望向宋母。

“若是说出去母亲用女儿的嫁妆,这话也不好听吧。”

宋母一口气没上来,差点撅过去,伸着手指颤颤指着宋棠雪:“你……你……”

眼见宋母吃瘪,宋家二叔宋清颇有些无赖,无所谓地道:“亏空了又如何,大家都是一家人,何必弄得这么赤头白脸的,白白让旁人笑话了去。”

“二叔倒是深明大义,那为何今日着急忙慌地来找我呢?”宋棠雪将记录他们一房的账本往前推,葱白的指尖划过一道一道的记录。

“三月三号,取三百两,三月十号,取五百两。前些天又支走五百两银子,二叔又拿去做什么了呢?”

“更何况,这些家产都是外祖母留给我宋棠雪的东西,你是我外祖母什么人?配和我谈一家人?你宋家打小可有养育过我分毫?”宋棠雪冷然指责,根本不给宋二叔一丝面子。

“二叔你不问自取,是否能算偷窃呢?”

宋棠雪可不会再惯着这些吸血鬼一样的亲戚扒在她身上,吸她的血,吃她的肉,到头还要说她的血难喝,肉难吃。

“我宋家怎么教出你这么个不明是非的混账东西!”宋清愣是被这偷窃二字气得脸色通红,这一顶大帽子扣下来,可让他如何立足。

宋母只觉头疼欲裂,一拍桌子,怒斥道:“够了!宋棠雪,你非要闹得家宅不宁才罢休吗?”

“我闹什么,不是母亲说的,要问清楚吗?”宋棠雪无辜地回望,似乎只是严格按照宋母的指使办事。

“不过是几百两银钱,也值得你这样大呼小叫的,宋家的教养和涵养都让你丢干净了。”宋母咬牙:“计较这么多作甚,小肚鸡肠以后如何在东宫立足!”

宋清笑着帮腔打圆场:“棠雪也是一时气糊涂了,大家都是一家人,没必要伤了和气,几百两的事情,晚点我补上。”

两人一唱一和的几句话就想像以前一样,轻飘飘的把这件事翻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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