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市一片绵延,灯火通明,这儿卖什么的都有,人命都是可以买卖的东西。
还有一些亡命之徒也住在里面,那些铺面与铺面之间幽深的小胡同儿,可能住着农民也可能住着一个手上染了鲜血的人。
黑市在一定程度上与外面的街道相似,酒肆饭店应有尽有。
在夜市的正中间甚至开了个青楼,红色的灯笼成串的高高挂起,泛着莹莹的光,老鸨正拉着客人往里面送。
身姿娇柔的姑娘们,轻轻拽着客人,巧笑嫣然引着人进门,自动构成了一抹最特别的春色。
眼见宋棠雪停在了窑子门口若有所思,奎叔在二者之间打量了一下,有些不自在地咳嗽:“姑娘可是想去里面打探消息。”
宋棠雪点点头勾起了唇畔:“对啊,哪里的男人最多?青楼啊。”
手里刚刚随手买的扇子打开,轻轻摇晃,吹起一抹清风,轻抚她的发梢,脚步一抬,往门口去了,老鸨瞧着两人过来,笑眯眯地凑上来。
“哎哟,两位老爷有些面生呀。”老鸨拽了个小姑娘过来:“秋菊,快认认新老爷。”
小姑娘腰肢一软,俯了俯身,声音死黄鹂般清脆:“见过两位老爷。”
宋棠雪后退一步,错开了身影,礼貌拱手。
手里捏了一锭银子悄悄递到了老鸨的手里,悄声在她耳边说:“我想打听个人,不知道能不能行个方便。”
嗓音稍稍粗狂,听起来雌雄莫辨,配上她的装扮,没有人怀疑她的性别。
这黑市上交易见多了,老鸨也懂什么意思,笑眯眯地把银子塞到了袖子里:“这位老爷说笑了,这银子呀刚好买下秋菊一晚呢。”
宋棠雪懂她的意思,上道地伸手又递上了几枚,没有宋家那群拖油瓶,她有的是钱。
颠了颠重量,老鸨顿时喜笑颜开,脸上的皱纹都堆到了一起:“您问,奴家一定知无不言。”
“这黑市里是不是住了个兵痞子?长得黑黑高高的……”宋棠雪将那兵痞子的容貌描述了出来。
老鸨细细想了一下:“黑黑高高……”
指着一小胡同:“前几天是见了一个官兵打扮的人来这儿,喏,那胡同儿进去第四个门儿就是了。”
顺着老鸨的指尖望过去,那小胡同藏在一颗巨大的槐树后面,幽深不见底。
带着奎叔进了胡同,皎洁的月光落在狭窄的路上,昏暗的光里,两人摸着数到了第四个门。
一路走来都安安静静的,就连风都未曾吹过一份,宋棠雪不仅感叹这黑市的人也太警醒了,一到晚上一点声响都没有。
奎叔试着扒了扒门缝,没扒开,院墙上也插着一些碎刀片,月光落在上面,泛着银芒。
“警惕性这么强啊?真的是兵痞子吗?”
那些兵痞子都是游手好闲之辈,大多领着闲差,四处招猫逗狗,喝酒逗乐,过得朝不保夕。
宋棠雪小声道:“直接进去吧,调查只有一个人,不怕他。”
奎叔点头使了力推开了门,吱呀一声巨响,门内一股血腥味扑鼻而来,借着月色微弱的光,两人看清了院内的场景。
尤其是正中间躺在血泊里的高大人影,宋棠雪沉着脸走进去蹲下来辨别:“这是不是那个兵痞子?”
奎叔点头:“我远远见过一次,就是这个模样,当时我跟着走了一路,在一个岔路口跟丢了,我虽没见他长什么样,身形是对得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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