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可惜屋内的人没有闲心去注意他,许为就这么狼狈地跪着,年纪到了,不一会就体力不支瘫软在地。

逼出这只毒蝎子还只是第一步,接下来的治疗才是繁琐至极。

“李夫人,还请你到旁边稍待片刻。”宋棠雪将一贴药方写下,交给李夫人:“找人先将这药熬好,待将军醒来一个时辰后饮下。”

听宋棠雪这般笃定将军会醒来,李夫人也像是抓着了救命稻草,擦脸眼泪应了声:“有什么你尽管提。”

宋棠雪已经陷入了紧锣密鼓的治疗中,没有理会她的话。

李夫人本来是想叫下人去买的,想着那只黑血中的毒蝎子,立马就换成了身侧的亲近丫鬟:“去按着这药方抓来,所有都经你的手。”

角落的陆亭咬紧了上唇,唇畔浸出了鲜血却不自知。

宋棠雪则是沉下心,手中的银针再次眼花缭乱的翻飞起来,看似毫无章法,实则遵循乾坤,直通阴阳。

在两极之间转换着,额间的汗水沁落,药童使着帕子擦拭着。

最后的一根针放下,宋棠雪长舒一口气,王将军再次吐出一口黑血,李夫人心疼的用手帕擦拭。

接着王将军也悠悠转醒,想张口说话却冒出一连串的咳嗽之声。

瞧着围了满屋子的人,内心疑惑不已,身上没什么力气,看人也有些朦胧。

屋内的姨娘们哭哭啼啼地眼泪直流,其中几分真几分假就不得而知了:“将军可算是醒了,不枉费妾身没日没夜的祷告。”

宋棠雪也不关心这些:“王将军的病还需静养,无关的人员先出去吧。”

王将军的目光又落在了这个没有见过面的宋棠雪身上,这人是谁,为何在他的将军府上如此理直气壮。

“将军多日未进食,应以粥为主,现在喝水也不宜喝太多。”宋棠雪开始收拾自己的东西。

王进军看着那娴熟的姿势,以及手中的银针,嘶哑着声音问:“是你救了我?”

李夫人将那些烦人的姨娘少爷小姐们全都撵了出去,自然也包括了许为。

许为是被王绝搀扶着出去的。

待到人散尽,李夫人脚步急促地扑倒了王将军的塌前,欲语泪先流,二人年少相识,携手走过了许多年。

“将军可有哪儿不适?”

王将军也有些感慨,想伸手却无力,他堂堂一个将军怎会沦落到这个地步:“我没事,就是眼下发生了?”

“你中毒了,毒素已经被逼出来了。”宋棠雪示意那药童打开琉璃盏,盏内的蜈蚣瞅准机会就要往外面逃跑,琉璃盏的盖子被眼疾手快的药童阖上。

“诺,这就是从你嘴里吐出来的。”

一脸疑惑的王将军脸色一白:“我嘴里?”

“对啊,你已经昏迷了许多日,今日去请谢灵医,师傅有事,我就来了,我是谢灵医的关门弟子宋棠雪。”宋棠雪言简意赅地解释了当下发生的事情以及自己的身份。

李夫人抹着眼泪,手中端着一杯清水小心地递到王将军的嘴边:“将军您受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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