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一个法子!
她是小姐的贴身婢子,手帕金簪都可以到手,也会替小姐报仇,只要她认下这些罪责!
海棠爬了起来,撑着力气走到了牢狱旁边高呼:“我认罪,你们给我纸笔!我写!”
狱吏并不理会他,他是知道的,上头要的是宋棠雪的认罪,这丫鬟的认罪没什么作用。
狱吏的无视让海棠更是看明白了宋棠雪的处境,事不宜迟。
转身闭上了眼睛,等到夜间,狱吏们睡去了,宋棠雪从里衣上撕下一片洁白铺在地面上。
咬破手指的时候,鲜血涌出,海棠的泪水朦胧了视线,小时候的小姐瞧见她的手指冒血,小心地拿着手帕替她止血。
她跟小姐不似主仆,更像是异性姐妹,沈府里的下人都说她是走了狗屎运。
泪水滴落在血书上晕开了血色,海棠连忙用袖子擦了擦自己的脸,这是认罪书,不能让别人看不清字迹,嫁祸给小姐。
“小姐……”海棠哽咽出声,一笔一划地写下,字字诚恳,十根手指都被咬破了。
不知不觉地泪流满面,脑海里不断地想着小时候的宋棠雪还有长大后护住自己的小姐。
“小姐,从前都是你护着海棠,这一次,就让海棠护您一次吧……”
血书被放在了桌子上,干涸的血色凝结成了深褐色,海棠别开脸,最后撕下了另一片纯白,怀着另外的心思写下了几个血字。
待到血色干涸,贴身放在了身上。
屋外月色如水,室内一片寂静。
海棠毅然决然地撞上了墙壁,血色顺着额间滑落,海棠倒在地上,手指蜷缩了几下,一小块月光照在她的指尖,苍白冰凉。
“月儿弯,月儿弯……小姐出门采花忙……”这是小时候小姐唱给她听的歌,回了宋府之后再没听她唱起过。
恍惚间,海棠似乎见到了沈宅的宋棠雪,稚嫩的小手伸到了她面前:“海棠,我们今日去捉萤火虫吧。”
海棠笑了,额头上的血滑到了嘴里,腥涩至极:“好!”
宋棠雪的眼皮沉重,心口却是猛然一痛,梦到了小时候和海棠去河边抓萤火虫。
“这宋姑娘实在是伤势过重,下官无能为力啊!”
“你无能为力,那你就去死吧。”谢千重眉眼疏离地说了这句话,看着长榻上娇弱的身子,心下更是烦闷不已。
“这……下官的师傅,一定有办法医治!”那人汗津津地跪在地上:“还请谢大人给我一点时间,一定治好宋小姐!”
“还不快滚去请人?”谢千重撵走了人。
暗十六跪在地上:“主子,那边来人了,现在正等在府上。”
今日救出宋棠雪一事闹得不小,那边得到消息按耐不住也在谢千重的预料范围内。
“你在这儿守着。”谢千重吩咐了暗十六,自己打道回府。
那人已经等在书房,见了谢千重回来,上下打量一番:“谢大人这是刚从大理寺回来?”
面对这明知故问,谢千重没有回答,淡定地坐在了椅子上:“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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