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的眼睛都不眨一下,定定地看着云初瑶,像是想从云初瑶的表情里看出什么来,可他们都失望了。
云初瑶神色淡淡,丝毫没有被众人的议论声影响,她开口,声音还有些平静:“老人家,你确定这些小黄花不是晒干的稚菊,而是引兽草,对吗?”
“自然!”
老大夫看都没多看荷包里的小花儿一样,便背起了双手,仙风道骨一般的模样,说:“草民绝不会认错!”
“哦?”云初瑶挑眉,“那要是认错了,又当如何?”
老大夫笑了。
他年纪大了,脸上的皱纹明显,笑起来时,老脸都皱成一团,看着还算慈祥,可一双眼睛却眯成了一条细缝,仔细一看,似乎还闪过了一抹奸诈。
“草民以项上人头担保,这荷包里的黄花绝对是引兽草,绝非稚菊!”他笑说,“草民年纪大了,眼睛却没花,又岂会分不清它们呢?”
据说,晒干后的稚菊和引兽草的叶子有八分相像,不熟悉的人确实没办法将二者分清,但老大夫不一样。
他敢保证这荷包里一定只有引兽草!
“好!”
云初瑶立马道:“锦梅!持本宫手令!即刻前往京兆府!请人断案!锦竹!现在就去同仁堂,将堂中的所有坐诊大夫全都带进段府!本宫倒要看看!到底是谁满口胡言,诬陷当朝公主!”
“是!”
两个贴身婢女立即应是!
云晏宸张了张嘴,不知怎么,竟没再开口。
倒是季景珩有些忍不了了,皱眉道:“长乐公主,这老大夫是段家人请来的,平日与你无冤无仇,岂会诬陷于你,你又何必将此事闹大?”
一旦闹进了京兆府,又该如何收场?
季景珩心乱如麻。
他私心里,恨不得立马拿下云初瑶,让云初瑶对着宋姑娘认错,可不知怎么,他又不忍心看着云初瑶为谁低头,一时间,额头都冒出了虚汗。
段沁沁看在眼里,拳头不由得攥紧了一些。
果然。
珩表哥对长乐公主很不一样!
是,表哥对宋清欢的贴心,固然让她不爽,可段沁沁心里清楚,只要自己装得柔弱一些,也能得到表哥的温声细语,可表哥对长乐公主不一样,那种别扭的、不自觉地被她吸引的神情,更让段沁沁忍不住的心慌。
毕竟季景珩救人时,第一个看向的人不是宋清欢,而是云初瑶啊!
不枉她——
段沁沁眼神微寒。
“他没诬陷本宫,那就是本宫害了宋清欢,是吗?”云初瑶瞥了季景珩一眼,眼神冷冷道,“季景珩,闭上你的狗嘴,安心看戏,不愿意站着看,也可以跪着听,懂吗?”
“你!”
季景珩脸颊涨红!
明显是被云初瑶气个够呛!
现在证据都摆在地上了,她还不认栽,真要等到京兆府的人来了,再被迫认错吗?不,季景珩突然想道:依她长乐公主的身份,就算她犯下了弥天大错,也不会有人敢让她认罪?毕竟她可是面对太子都敢动刀子的人啊!
不怪她有恃无恐!
季景珩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又有些悲愤:所以宋姑娘的伤白受了,没人能为她讨回公道了,是吗?
他看着宋清欢雪白的小脸儿和要掉不掉的眼泪,心都揪了一下,浓浓的愧疚几乎要将他吞噬,只紧握着拳头,默默地站到了宋清欢的身后,想要保护她。
段小侯爷将季景珩的动作看在眼里,差点冷笑出声!
好他个季景珩!
难怪他一听说后院出事了,就疯了一样往后院跑,原来是为了英雄救美啊,原来是为了跟本侯爷抢女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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