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
云初瑶弯了弯眸子,声音温柔,却一字一顿、异常清楚地说:“只是凑巧罢了,这衣裳是母后为我准备的,还是第一次穿——”
话没说完,只见季景珩手一抖,直将桌上的那盘蜜饯抖到了地上!
“咔嚓!”
瓷盘碎成了两半!
季景珩面白如雪!
果然。
这一切都只是巧合,她并不想跟自己穿同颜色的衣裳,也不想被任何人误会,甚至不愿意跟自己有一丝半毫的联系,不然,她何故解释这么多?
也是,季景珩惨然一笑,谁愿意跟一个见死不救的懦夫有太多的交集呢?
自己这样的人……
“呵呵。”
季景珩惨笑,他活该!
云初瑶也耳尖,瓷盘落地的瞬间,她就听到了季景珩那道古怪的笑声,头皮都麻了一下,忍不住地抬起头,看了季景珩一眼,正看到他近乎扭曲的脸!
他疯了?
云初瑶有些警惕,身子都坐直了两分!
时刻准备攻击!
“又傻笑什么呢?”
季老夫人愁得厉害,指着季景珩的脸,不停地唉声叹气,连连说道:“你这个傻小子啊,怎么这么拙了呢?一个蜜饯都拿不好,哪有小时候的半分机灵?你小时候啊……”
又提起他们的儿时往事。
曾经的种种,季景珩都记不太清了,此时却听得格外认真,每每听到个新鲜事儿,他的脸上都会闪过一抹恍惚和追忆,再想想现在,又心下抽疼。
倒是云初瑶表情未变。
她记性很好,哪怕重活了一世,又出现过记忆融合的情况,她的记忆力也不算差,那些她曾奉为珍宝的儿时记忆,也早在怀念之中,慢慢发黄褪色。
再也找不到曾经的感动。
年少时,季景珩对自己确实不差,也的确帮过自己很多,可前世十年如一日的磋磨,早已让她筋疲力竭,连追忆往昔的兴致都提不起来。
她以为季景珩跟自己一样,也对过去的事毫无兴趣。
不想,他却听得格外认真?
云初瑶若有所思。
他们三人这边打得火热,季母等人却是实实在在地感受到了冷待,一直都挂在脸上的笑容都有些撑不住了。
尤其是段沁沁。
她这些日子过得并不好,先是因为禁足,让不少京城人都对她有了非议,后是段小侯爷无法去刑部当值的事传到了段母的耳朵,母女二人的关系都降到了冰点。
一个怪女儿多事,请了个煞星回家,一个怪母亲偏心,只知道爱护兄长。
她在家里受足了气,又不能离开,好不容易解了禁,赶到季府为季老夫人贺寿,却再一次遇到了云初瑶,还因为云初瑶受到了无视和冷待,她如何好受得了?
最重要的是,自打云初瑶进屋,珩表哥的目光就没从她的身上挪开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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