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日后,姬弃仇二人坐在一辆牛车之上,年迈的老汉正热情的与求死探讨的佛法。说着自己辛苦这么多年,虽不求有富贵,只求自己的儿子儿媳可以在城中平安无事。像一棵燃尽生机的老树,仍旧想要以残躯化作养分供养身旁的幼苗。
姬弃仇自是不屑,看着沿途的风景,此地之中多为凡人,修道的也就是那么几个,不是气力孱弱,就是境界低下,比起九奉之地,简直落得的没的说。
“老人家,你说幸福是什么?”自牛坳村出来后,姬弃仇这是第一次开口,和那求死自是无话可说,各不相见,各不喜好。但听见老人如此期盼自己的孩子,姬弃仇想着若是自己的母亲尚在,自己会不会不会活的这么艰辛。
扬起一鞭子抽在自家老牛的屁股上,速度加快了那么几步,经过求死的开道,老者出言便是;“自不在心中,而是为之,我老汉愿化作那池中枯莲,为那孩子最后再庇护一二。”
“得了吧老汉,整那么多大道理,说到头还不是为了他人而活着。”
“小伙子,这日子不仅仅为了自己活着,有个念头,才有希望,佛家有言,哀莫大于心死,不是。”
像是戳中了姬弃仇的无名之地,一时间本有无数的话要反驳给老汉听,却自顾自的扭过头,再度看向沿途的一切。花有盛开,草有依,云不见深海,鸟方知河泽之阔也。
老汉赶赴玄玉城,姬弃仇等人已经坐车三日有余。看着天色日近黄昏,再赶路已经来不及,二人自可风餐露宿。老汉却习惯问旁人家可否住宿一二,本就是一城之地,邻里乡亲的,可不必如此见外。
穿过狂野,日已不见,一处义庄展露深山之夹隔。老汉却是不惧,而是欣喜的对求死二人说道;“今夜难得来到此地,看样子是不用,睡在林中了。”眼瞧着的是一座义庄,姬弃仇又糊涂了,先前之人畏惧鬼神,老汉一凡人,却更是欣喜。
“老汉,你难道不怕里头有鬼吗!”姬弃仇特意吓之,岂料老汉之言,又将自己反驳的无话可说;“鬼,难道不是我日思夜盼的亲人所化吗?如见故去之父,我老汉定要与之痛饮三日。”
牛脚踩在潮湿的草泥地里,一朵朵马蹄花绽放身后,求死不语,姬弃仇不言,老汉自顾自地赶车来到日后将躺之所。行至门前,老汉为其敲门,突兀的敲门声,惊得黑鸦连天去。不见动静,老汉开口喊道;“刘瞎子!刘瞎子!开门啊。开门啊。”并无人应答,求死走至石阶下,一跃而起飞身入此义庄。
随着门后插栓被其取下,大门幽幽打开。老汉难以置信地看着求死,被弃这轻功吓得,那是既羡慕又畏惧。“还不将牛车赶进去,等什么呢?老汉。”姬弃仇坐在车上,无礼地叫着。
哞哞直叫的老黄牛,进入义庄后,像是被摆在院中的十余具尸体吓的,自顾在角落之中低头吃草,不敢再发半点声响。三人走入无门大厅,义庄正堂大厅内也摆着数十几具盖着白布的尸体,与外头的不同是,这十几具并无棺材收敛,有那干涸的血迹渗透在白布之上,显得格外血腥。
灯火不明,老汉多次经过皆是白日与那刘瞎子在门口唠嗑,今日进到此地,这才发现,人之将死,依旧害怕!“大师啊,你说此地应该不会有鬼吧!”老汉躲在身后,小声的问道。听见此话,姬弃仇嘲讽道;“老汉,此前还说如此冠冕堂皇,现如今倒是又害怕了啊!”
“虽说人都是要死的,可老汉我又未曾遇见鬼过,何来不怕!”老汉没好气地瞪了一眼姬弃仇,对于这小伙子,老是呛自己,脾气极差。
“老人家放心,若是有鬼,老衲自当送其去超度!”求死说着便带二人进入后院,此义庄后院,极为宽阔,客房众多,院中散落的树木残屑,与还未完全呈现的巨木棺材,表明了此地确实有人居住,但好似有什么事情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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