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露重,披红挂彩的栖梧苑内,一侍女着装的女子捧着一盏烛台穿过回廊,推开了新房的大门。
她听得屋中传来的低噎啜泣,小心翼翼的关上了房门,随即将目光投向了那喜床正中为红盖头遮面的女子——西境懿王新娶的王妃,也便是安国公府的独女王灼儿。
“小姐,院子里的暗卫都已经撤走了!”
“终于走了,我哭得眼睛都痛,咳得嗓子也快哑了!”
原着凤冠霞帔、盖头遮面的王灼儿听得声音,随手揪起盖头扔在了地上。她扯了扯自己头顶的凤冠无果,赶忙坐于梳妆台前唤起了侍女。
“叶子,快帮我将这凤冠取了,压得我脖子都要仰不起来了!”
被唤作叶子的侍女即刻上前熟稔的替王灼儿拆解起繁复的发髻,取下了这顶华贵精致同样沉甸甸的凤冠。
“小姐,新婚之夜您便遭受懿王殿下冷遇,往后的日子,我们又当如何?”
“往后当如何?自然是该吃吃,该喝喝,该睡睡,该乐乐呗!”
王灼儿对着镜子取罢耳环,她语气显得无比轻松,与侍女的一本正经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可若近不得懿王殿下的身侧,我们如何打探消息,又如何向陛下~”
“吁~”
王灼儿闻言顷刻噤声,转过身无比认真的看向了原站于自己身后的侍女叶子。
“叶子,我郑重的提醒你一次也是最后一次,这里是西境懿王的府邸,从现在开始,再也不要从你的嘴里说出你先前所说的最后两个字。此外,打探消息的方法有很多种,可不是非得要与那位懿王殿下同床共枕。再说了,我们是来做耳目的,又不是来献身的。要本姑娘与他同榻而眠,先且不说老头子这钱给得不到位,就是给了另外的价钱也不可能!”
叶子从王灼儿的言语间听出了她对于自己新婚夫婿懿王秦懿承的抵触及嫌弃。同样惊讶于王灼儿竟然毫无顾忌的将当今天子称作老头子,更由这简单的字眼明显觉出拿钱办事的王灼儿对于当今天子并非绝对的忠诚。
为此,叶子作为誓死效忠天子的暗卫,不禁觉得有必要提醒一下这位懿王妃,一个“间者”只要能够完成任务,可以牺牲一切更遑论自己。
“小姐,您若是能时常伴于懿王殿下身侧,由此探得的消息可是要比用其他方法更为容易可靠。再者,您既得陛下亲旨赐婚,又与懿王殿下拜过堂成了亲,便是名正言顺的夫妻。有些事,您躲得了一时,躲不过一世。既如此,何不顺其自然,若是能得到懿王殿下宠爱,说不定更有利于您打探消息!”
此时,正对着镜子梳头的王灼儿听了叶子漫不经心却是目的性十足的话。虽然脸上没有变化,心里却是没由得咯噔了一下,显然对方这是要自己为了套消息就牺牲色相啊。
“怎么可能,做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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