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日余晖透过帐篷门帘的缝隙透进几束霞光落在了黄土地上。

王灼儿打量着在营帐之内摆放罢碗筷又轻车熟路的点起烛台的秦银心,不由得庆幸她出现的过于及时。

反观秦懿承却是为突然冒出来的秦银心觉着几分郁闷,尤其他回想起王灼儿先前写给秦银心的信函内容,更是觉得他面前这个堂妹有些刻意为之的意味。

昔日,秦懿承总是全心专注于西境的战事,每每思虑的都是如何击退外敌,如何保证西境民生安定。

对于他一贯视作亲妹妹的银心郡主,只当她是心高气傲,争强好胜方才投身西境军营,也就忽略了她那份女儿心思。

若非王灼儿刻意搞事情,他怕是时至今日都不知道秦银心对自己存着异样的情愫。

先且不论,秦懿承对于秦银心这个算是看着长大的堂妹并无男女之情。再者“人言可畏”,他也得尽早断了秦银心这份心思。

若有朝一日被旁人窥知利用了去,即便秦懿承不畏流言蜚语甚至更为可怕的后果,但秦银心只是一个女儿家终归会承受不住。

秦懿承思虑至此继而看向了自己身侧的王灼儿,适时觉得秦银心此刻闯进来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于是他一把揽住了王灼儿的腰身,秉承着一贯温润的腔调言道。

“你一日水米未进,想必也饿了!正好一并吃点吧!”

天色更暗,西境军主帅营帐之内烛火愈明。

王灼儿眼见这一方小桌摆放的一盘素菜、一盘肉菜,一碗清汤外加一碟馒头,诚然不如酒楼里做的色香味俱全。

不过这蒸的馒头一看便厚实饱腹,她倒不是嫌弃这吃食不好,而是碍于自己这一左一右坐的两人食难下咽。

秦懿承见罢久久未动筷子的王灼儿,很是体贴的替她盛了一碗汤言道。

“若是这菜不合胃口,我让伙头军再做点别的给你吃!”

王灼儿闻言刚想开口拒绝,一旁的秦银心却是不高兴的撂了筷子,愤愤不平的开了口。

“西境军营,无论职级高低,饮食起居都一视同仁,无一例外!懿哥哥,这可是你亲自定的规矩,哪怕回了王府这规矩也没落下过。怎么到了她这儿就变了!”

“银心,你嫂嫂自是与旁人不同!”

秦银心为着秦懿承一句话更是吃味,她睥睨看向王灼儿,较先前的语气更多了嘲讽。

“也是,王妃嫂嫂身娇肉贵,在王府时终日无所事事,吃穿用度也是照最好的来。如今在西境军营也应当如此才对。想来懿哥哥你便是回到曾经与三军将士一道吃糠咽菜的日子,怕也舍不得王妃嫂嫂受丁点委屈吧?”

王灼儿听罢秦银心一番嘲讽话,着见自己跟前这两盘菜,再回想起平日里在王府的吃穿用度,对比之下确实好的不止零星半点。

与此同时,秦懿承对于秦银心的询问,一句“自是如此”的回答更是让王灼儿一愣,觉得有些莫名其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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