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方之义被人押送出去的身影,元璟瑶说道:“念卿哥哥,你这里的守卫不行啊,居然能让这种人混进来。”
宋念卿回道:“一时大意。”
其实人是他故意放进来的,意在让元璟瑶撞见,借她的手将方之义打发掉,免得他一个没忍住又暴揍这个老小子一顿。但是他没想到君梨会到前厅来,两人还因此撞上了。他本来的计划是安排她去一处隐秘的地方,暗中监视,可是现在,计划要变了。
“要不这样,我给你调拨两队府兵过来,如何?”
“不用了,我住几天就走。”
“走?去哪?”
“自然是听从朝廷调派。”为了甩掉这个尾巴,他信口胡诌。
元璟瑶哼了一声,“你莫要骗我,我都问过陛下了,他说最近没给你安排什么差事,等你伤养好了也是要过完年才走的。”
陛下……你倒是会问人。宋念卿心中苦笑。
陛下年老,力不从心,除了兵权,其他一概交由太子定夺。
所以如今的禹朝是由太子监国,而太子与他的关系并不为外人知晓。此次他养伤是假,查访那个逃走的陈记茶食店的陈掌柜才是正经。
说到这个陈掌柜,就要扯到太子的后院之事。太子妃早年病故,一直陪伴他身侧的宠妾贺良娣是太子妃的胞妹。太子念及亡妻有意将她扶正,但是在禹朝妾室扶正是要被外人耻笑的,何况这个人还是太子,所以朝中一干老臣大都持反对态度。
陛下如今放权,对于太子妃的人选晦暗不明。原本皇后可以从中调解,但是自从她赐下的女官与逆贼有瓜葛之后,太子明显与这位嫡母有了龃龉。
太子放出话来,贺良娣目前身体抱恙,他屡屡梦见太子妃与他哭诉,让他务必照顾好这个嫡亲的妹妹,所以在贺良娣余毒未清的情况下他无意迎娶新的太子妃,至此太子妃一事到现在僵持在那,悬而未决。
最重要的一点,贺良娣所中之毒御医署至今都未找到头绪,导致这个宠妾时而清醒,时而昏聩。解铃还须系铃人,这个系铃人就是陈记茶食店的陈掌柜,所以找到他至为关键。
这也是宋念卿滞留京城的原因。
与此同时,宋念卿也遇到了娶妻的问题,他独身至今早就将此事置之度外,没想到因了元璟瑶的缘故再次起了波澜。
胤王乃是陛下的胞弟,原有四子一女,两个夭折两个战死,目前只有小女儿元璟瑶一人承欢膝下,宝贝程度可见一斑。
眼下这个宝贝疙瘩一眼相中了宋家五郎,胤王原是不愿的,毕竟宋念卿年少时候的那些恶事他都有所耳闻,可是架不住自己女儿喜欢,只有硬着头皮给她求取。
随着时间的推移,他对宋念卿有了更多的了解,发现这个人在战事上胆大心细,从无差错。而且论相貌论才能实在是上上之选,就此逐渐改观,对这个未来女婿越看越是欣赏。
“念卿,马上孤的六叔就要从西稷回来了,他给孤写过信,满纸的溢美之词,总之一句话就是看上你了。我父皇肯定也收到他的奏报了,否则在你和方家这场斗殴事件中他不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廷杖了事。我六叔是为朝廷做过大贡献的人,两个儿子都死于战场,他的这点要求我父皇不会不允,你心里要有点数。”
那天夜里太子偷偷潜入胤王府看他,语重心长的说了一堆家长里短。
当时宋念卿趴在床上不能行礼,听罢愈发烦躁,“陛下总不能强买强卖吧,别的也就算了,这种事情他也管?”
“你几岁了?如此天真?当年孤的姑母赫宁公主不就瞧上了狄尚书家的大公子嘛,任他青梅竹马两小无猜还不是一道懿旨拆了他的婚事,然后乖乖的做了我们皇家的驸马,如今开枝散叶生了一堆孩子。”
也是,整个天下都是陛下的,还在乎你一桩婚事?宋念卿不由的捶了下床,“那我该如何?”
“如何?”太子抬眼看看四周,咂了咂嘴,“你都住到胤王府来了你问孤该如何?不知道的还以为生米煮成熟饭了呢。”
放屁!宋念卿在心里狠狠的骂了一声,“不是我要来的,我是昏过去了,醒过来就发现自己躺在这里了,想走不给走啊!”
“那你麻烦了。”太子毫不留情的说道,“璟瑶在西稷待久了,那里的民风淳朴到什么程度你是知道的,他们可没什么媒妁之言,父母之命,只要是看对了眼就行周公之礼。孤感觉你凶多吉少,说不定她哪天就把你办了。”说罢不忘拍拍他的肩膀,“念卿,你要保重啊。”
宋念卿咬着牙,“殿下,您能好好说话吗?我现在这么惨您很开心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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