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德连续五天断断续续的雨,今天终于结束了。

空进门,将床头上的塞西莉亚花换好,白色花瓣还带着露珠,看着桌上派蒙只吃了几口的饭盒,叹气。

温迪坐在床边手指竖在嘴边,又指了指房间内的另一个床位,示意有他在,空可以再补个觉。

空摇摇头,同温迪一起坐在梧桐床边。

刚把梧桐带回来的时候,不仅是教堂里经验丰富的医师们,就连从璃月被空请来的白术大夫,看了都严肃的告诉在场所有人,要无时无刻做好病人会突然死亡的心理准备,随后就立刻开始了漫长的救治。

空拿着医生给的药草单子,长度都快赶得上一人高了,在璃月蒙德的野外城内到处跑,百忙之中还去求助了钟离和温迪。

温迪在梧桐可莉出事后的“第一时间”就知道了,但此“第一时间”非彼第一时间,是墙体被破坏后的第一时间。他说,他是某一瞬间突然知道的,然而在知道的那一刻,却也已经是处于无法挽回的状态了。

于是赶忙去璃月和钟离商讨一番后,得出结论——有人在案发地施法阻隔了风的流动,切断了外界想要获知一切信息的途径。

另一边,几乎没有休息,狮牙骑士琴带着凯亚,迅速召集军队再次回到雪山。

阿贝多守在原地没有跟着下来,他一边给哭晕过去的可莉简单清洗伤口,一边防止有残党回来破坏痕迹。

等琴到这边成功接手,阿贝多将可莉也送到医生那里,并在经过同意后抽取到一管血液,便一头扎进了实验室里开始没日没夜的分析研究。

至于旅行者正重金求药这件事,不止在蒙德,在璃月也很快传开。

仅仅一天过后,派蒙哐当一声顶开门闯进浴室,拉着好不容易才挤出时间把身上所沾血迹清洗掉的空,冲向月海亭。

恰巧与刚出门的凝光遇到。

想来应该是派蒙在这里打听等待了许久。

与甘雨刚谈完事的凝光,想到最近在市井上一直听到的谈论,再加上不卜庐门上一直挂着白大夫外出诊治的牌子。

眼前只有哭唧唧的小家伙还有无尽疲惫的空,迟迟不见另外一位,心里顿时有了些猜测。

“空,还未找到的那些草药可否借我抄录一份?明天同一时间,我会给你答复。”

空欣喜,迅速将那串草药单递出去:“多谢凝光小姐。这次欠下人情,以后有什么事,尽管告诉我。”

“真是言重了,你,还有梧桐,都是拯救了璃月的英雄,七星又岂能袖手旁观,若是如此,岂不是让恩人寒心。让众仙家失望,让璃月千万民众口诛笔伐。”一边抄写,凝光心中一边回想着关于这些草药的信息:“好了,给,我大致看了一下,上面大部分东西都是有的,还有一些,请给我们一些时间,一定会帮你想办法拿到的。”

空和派蒙再次谢过凝光,匆匆告别后返回蒙德,打算去骑士团问问,梧桐的伤情有没有好转。

还是第一次看到琴的办公室是如此狼藉,破碎的瓷杯,泼出去的水浸满地上四散的纸,倒在一边的椅子和泥土翻出的盆栽。

阿贝多拿着报告,手背青筋乍起。也不在乎随着空打开门后,那些好奇探头的人,凯亚冷着脸把空拉入房间,随后嘭的一声摔上门。

人体实验。

在晨曦酒庄的迪卢克撑在书桌上,看着收集来的一堆线索,怒极反笑。

可莉身上被注射了两种药剂,一种是失明,一种是阻碍元素力。

经过还在救治的医师辨认,梧桐身上也有大量针孔。但现在很糟糕的情况就是——不是阿贝多知道了不想研究,而是根本没法给他梧桐身上的血,供他去研究。

然而还未等众人讨论出个方法来,突然传来噩耗。

梧桐心脏在刚刚一瞬间停止了跳动。

虽然这次很幸运地被白术大夫抢救回来,可世间哪有那么多次幸运。

也是从那天开始,蒙德开始下雨了。

也是在那天晚上,空等派蒙睡着后,拧开房门,去到了从未去过的主卧,待了一晚,一晚没睡。

这样救治室外提心吊胆,室内生死未卜的日子,又过去了两天。

在靠着药物,医术,元素力,还有偷偷夹杂在里面的神力等各方面努力。命悬一线的梧桐,在正午十二点,其机体功能终于开始有了自主运转的迹象。

白术这几天来来回回忙得自己都快神志不清了,病人虽然还没醒来,但也算终于脱离生命危险,终于可以松口气开始进行最后的收尾工作了。

长久的等待后,空和派蒙再次见到梧桐时,对方已经恢复了原先干净的样子,身上除了一些必须包扎起来的伤口,大大小小的青紫红肿已经消失了。

静静地躺在病床上,白色的床单,白色的被子,白色的病服。

空不喜欢那床被子有一段在梧桐脖子以下翻叠起来的样子,会让他觉得多出来的部分,是用来盖住脸的。

而且他现在也越来越讨厌白色了。

曾在无人的时候,脑子里闪过:还好是这种颜色,这种让人一眼就能看到的颜色,空神使鬼差的弯腰亲吻了床上人墨蓝色的发梢。

“那,我就先走了,过几天再来看看她。”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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