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里谁都知道,朱雄英是老爷子的心头肉,后宫的几位娘娘生怕老爷子迁怒到自家孩子身上。
等几位王爷回到后宫,朱元璋倒是没说什么,几位娘娘倒是对他们仨好一顿收拾。
朱柏跪了三个时辰,而朱桂,朱植手都被打肿了,最早那会儿,几乎连筷子都拿不住。
看着朱桂朱植两只几乎肿了一倍的小手,朱雄英不禁有了一丝愧疚:
“呃...”略一沉吟:“前些时候傅友德他们打下了元梁王府,皇祖母那有云南贡上来的冰片和麝香,都是上乘的货色,回头我让墩子给你们送去些!”
说完,轻轻揉了揉朱植的小手,吹了口气:
“还疼不?”
一向脸皮贼厚的朱植感觉手心有些痒,不由得把手背在身后,罕见的有些扭捏,不好意思的说道:
“早就不疼了,将来我可是要做统领千军万马的将军,这点伤小意思!”
才七岁的小脸就满满的桀骜不驯。
朱雄英叹了口气,明白了半边儿为什么屁股都没坐稳就急着削藩了。
身边一群文臣儒生,自己于国没有大功,于军没有声望,于朝没有恩威。
不过是老爷子凭着手腕和威望强推上去的。
亲娘又是文官家的姑娘,姥爷吕本活着时做过最露脸的官也才到刑部侍郎和太常寺。
清贵是清贵了,可要念着能给后宫中娘俩有啥助力站脚,那是妄想。
就这,洪武十年还死球了,要不是看着太子爷的面子,在宫里这个势力窝,早让人挤兑走了。
淮西那群老家伙除了老爷子和朱标谁都压不住,根本都不尿他,看见他眼皮子都不夹一下。
再加上这群叔叔各个都是能打的主,不削藩,估计觉都睡不好。
要不是老爷子晚年拼着名声不要,把当年打天下的老兄弟一个个撂倒,都轮不到四叔靖难,就一个蓝玉,就能把他扒拉下来,换允熥当这个皇帝。
不过这种削藩手法也太愚蠢了,哪有这样的,削藩要么削权,要么削军,要么削钱。
可他朝着人头削,搁谁谁不反?
当然,以四叔的性子,削不削藩,多半都要反,但是如果不是半边儿逼的急了,谁愿意装傻子吃猪粪。
已经是天炸的开局了,半边儿竟然还取消了南北榜。
北方士子豪绅看不见出路...记得四叔靖难的时候,北方士绅要钱给钱,要粮给粮,要人才给人才。
再加上四叔也不是个草包,整天跟元人在草原上打仗,带兵打仗很有一手。
听北平传回来的信儿,四叔还经常冲阵,那可是个玩儿命的活计。
不过现在我没有死,四叔就算反了,定然也翻不起浪花。淮西那些武夫,多半也落不到身死族灭的下场,老爷子也就不用担上兔死狗烹的名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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