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刘福便到了小院,带了江文绚去到苏州州府衙门。

刘福给门口的衙役塞了几个铜板,说来找许师爷,自家老爷谢老爷和许师爷约好的,那衙役便带了他们进去。

在衙门厢房,许师爷正在整理一些册子。

刘福进去,先是送上了谢清备好的礼,然后便指着江文绚道:“这便是我家夫子。”

许师爷打量了江文绚一番,道:“你就是谢家请的夫子?读过书?哪里人士?”

江文绚先施了一礼,才回道:“原是熙城人士,中过童生。”

许师爷哦了一声,打开了一本册子,问道:“熙城人士,那,你是想回熙城,还是留在苏州城?”

童生的资料只存在当地县衙,熙城大火将一切都烧没了,是不是如今也查不到。

不过,这也不是什么大问题,他能被谢家请去做夫子,自然是有些学问的,童生这事,也犯不着撒谎。

江文绚回道:“留在苏州城,学生在熙城,已经什么都没有了。”

许师爷再又看了江文绚一眼,道:“留在苏州城好啊,我们陈大人可是个好官,这今年夏天便会重开考试,重新登记后,你也可以参加考试,说不准就中了秀才,啊,你可有什么能证明身份之物?”

江文绚道了声谢,从袖中掏出那张还能看到以前熙城官府印记的纸,递给许师爷,道:“当年熙城大火,学生忙着逃命,什么都没带出来,不过,学生的继室倒是带了这个出来。”

“继室?”许师爷接过纸,带了些惊讶的道。

江文绚道:“是,当年大火起的凶,学生恰好带着儿子在外面,赶在城门关闭之前逃了出来,学生妻子还有其他家人,都死在大火之中,后来在路上遇到继室,她家也只有她带着女儿逃了出来,我们也算是打小就认识,便……”

他话并没有说完,脸上还带些微红。

许师爷笑道:“原来如此,这也是你们的缘分。”

仔细看了下纸,许师爷拿起了笔,道:“这样,你现在既然是谢府的夫子,那便以你们现在居住的地方来登记好了,你说下名字和年纪。”

江文绚道:“学生江文绚,年二十八岁。”

“二十八?”许师爷手中笔一顿,再又仔细看了下江文绚,道:“夫子这,可真显年轻啊。”

江文绚憨厚一笑,接着道:“学生儿子名江秋雨,十三岁。”

瞅着许师爷又看过来,江文绚继续憨笑:“学生家里乃是三代单传,家中长辈早早便给学生娶了妻。”

许师爷不觉啧啧两声,心道这再是单传,孩子生的也忒早了些,正想再问,就见江文绚将一个鼓鼓囊囊的钱袋子放在了一堆书册之后,眉角微挑,提笔写下两人名字,问道:“可是这两个名字?”

江文绚看了下,将绚字写了出来,等许师爷改好后,便又报了柳娘和李春风的名字年纪。

听到这个继室带过来的女儿姓李并没有姓江,许师爷再度看了江文绚一眼。

然后什么都没问,将两人名字和年纪也登记了上去。

随后,许师爷拿出了一张盖好官府印记的纸,将四人名字填写上去,递给江文绚道:“好了,日后夫子只说自己是苏州人士即可。”

江文绚双手接过那张代表自己新身份的纸,连声道谢。

许师爷笑道:“不用客气,陈大人最是爱才,府里时常会举行一些文会,夫子若是有空,也可以一起去。”

江南本是文人辈出之地,可惜几年的战争,不光城池被毁,很多世家也被灭了个干净,前儿陈大人还说,得尽早开启考试,多选一些人才出来。

这江文绚长得不错,风度翩翩,再看那个绚字,笔法有度,很有风骨,是个人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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