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文绚父子走后,柳娘和李春风收拾好碗筷,见李春风又准备出去,便唤住了她:“春娘,今儿不要出去,娘教你缝衣。”
李春风应了一声,又有些担心的看向了谢府那边。
柳娘拉了她一下,道:“春娘,你也跟着你爹认字,你觉得他教得好不?”
李春风点头道:“教的好。”
想了想后,接道:“我去汪老先生的私塾那里,听那边的学生说过,说汪老先生教了一个月他们都不明白的事,爹去代课了一堂课,便全讲明白了,还说,爹教的字,他们认起来可轻松了,不像汪老先生,他们跟着写上几日,都写不出那个字来。”
柳娘笑道:“那你自己觉得呢?跟着爹学,认字困难吗?”
李春风摇头道:“不难,可好玩了,爹教我写字,都会先画个图,说是,咱们老祖宗最开始写的字就是那样的,就是先画出来形状,比如木字,最开始是一棵树,树砍掉了枝叶就成了木,还有天字,这个字,最开始是一个人头顶一片天的意思,爹就画了个人,头特别大,说那是头上一片天,然后呢,慢慢的就变成了我们现在写的天字,我一看爹画的,就知道怎么写了!”
“那不就是。”柳娘轻弹了下她的额头,道:“那谢家小公子看着也不是个愚笨的,你爹肯定能教出来的,你就别操那个心了,来,过来跟娘学怎么缝衣,嗯,明儿娘再去买些绣线,刺绣,你也要学起来了。”
李春风嗯了一声,又道:“娘,还是晚些时候吧,哥哥可以读书了,少不得要买些纸笔。”
柳娘笑道:“你爹这次拿了预支束脩,有一贯钱呢,买十文钱的丝线还是可以的,正好,那粗绢有些边角剩下,娘教你做成帕子。”
李春风高兴的道了一声好。
只这高兴,也不过是维持了两日。
江文绚上课之前,先查看了下谢玉堂的程度。
谢清跟江文绚说过,他在谢玉堂七岁的时候,在江桥镇给他请了个老童生,不过那老童生身体不好,教了一年便没教了。
本以为教了一年,总归是学了些字。
可一查问下来,谢玉堂也就比刘虎会多写十个字!那字还写得歪歪扭扭,要努力辨认才能将那些笔划给合拢成一个字。
刘虎可是一字不识。
江文绚便让江秋雨坐到后排,自己去看书架上放置的一些书,谢玉堂和刘虎坐到前面,他要从最简单的字开始教起。
教了一上午……
江文绚决定改变教学方式。
按照当初教李春风的模式,次日,江文绚让江秋雨自己留在学堂继续看书,他则是带着谢玉堂和刘虎两人离开了学堂。
陈家这个宅子之所以比大宅更出名,除了天谕阁之外,便是这个后花园。
这后花园不光大,修建得还极有章法,亭台楼阁,精舍雅苑,都被三条清澈的小溪环绕着,溪水最后汇集进了中间的荷花塘。
在学堂前面不远,便是一条浅溪。
江文绚带着两人在溪边停下,随手拿起了一根木根,在溪边泥地里画起了图,同时道:“这水,你们看,这水像什么?”
谢玉堂看着他画出来的三条波纹,道:“夫子你画的是水波,是流动的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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