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又降了。”谢清轻叹了口气,道:“现在早禾已经收了,新粮的价格是一等粳米五百四十文一担,若是去年的陈米,则只要四百八十文一担,现在还只是早禾,米价就这么低,若是中禾和晚禾都出来,就不知道怎样了。”
“不是说还是要运粮入京?”江文绚问了一声后,眉头轻皱了下,道:“去年的陈米?”
谢清道:“是啊,是要运粮入京,但是到底官府会买多少也不知道,去年江南丰收,就算官府买走了那么多,还是有很多粮剩下的,今年又是丰收,夫子你们走了一圈,也应该知道,今年的开耕田地更多,那么总产量也就会更多,如果官府这次能收购四百万担的话,那米价应该是能提上去些,如果低于这个数,那么米价肯定还是要降,新米还好些,陈米的价格,只怕还要降上一成。”
江文绚想了想一路所看到的,再在心里计算了一下,点头道:“东家说的不错。”
他们这一路,看到很多田地都开始恢复,也看到作物长势喜人。
其实路上江秋雨便和他讨论过此事。
只是,到底不如谢清接触的信息多和全。
谢清道:“我现在已经在收购新米,现在的价格已经很低了,若是运到京城,怎么都有钱赚,我想着,还是如同去年那样,在官府的粮船起运前便出发。”
江文绚点头道:“东家所思不错。”
两人又说了一些别的话后,谢玉堂和李春风刘虎划着船回来了。
带了半船的莲蓬和藕尖,还有几条肥鱼。
晚上谢清带着谢玉堂凌老头熟门熟路的到江家这个偏院蹭饭。
饭桌上,又和江文绚聊起了米价。
说是刚询到的价格,又降了十文。
江秋雨在旁边说,这价格再降,只怕那些佃户就入不敷出了。
谢玉堂便也参与讨论。
李春风左边看看,右边看看,听到几人说起几次陈米,带了些忐忑的道:“那个,陈米,可以酿酒。”
几人都愣了下,转头看向了她。
李春风脸色有些红,不过还是说道:“酒,有些酒是用米酿造的,有一种酒,就是要用陈米,新米还不行,今年的新米若是又有多,就又会变成陈米,那么去年的陈米价格会更低,如此,还不如将那些米酿酒。”
凌老头笑道:“酿酒我喜欢!这个我喜欢!”
江秋雨则是笑道:“春娘这话说的对,只不过,酒坊需要的陈米量还是少了些,只怕吃不下这么多陈米。”
李春风轻摇了下头,对谢清道:“老爷,我还听说北方那边很多人喜欢喝酒,而且喜欢喝烈酒,所以北方那边的酒坊很多,那么需要的粮食也应该很多。”
谢清眼睛一亮,还没说话,谢玉堂已经道:“是啊,祖父,我们多买些陈米运去北边,专门卖给那些酒坊,我记得,去年买米的那位说过,他们东家手下也有酒坊,那么他们家应该会要陈米!”
嘿嘿,这夫子和江秋雨想的是民生大事,他和春娘可不会想那么远。
赚实在的钱,才是真的!
谢清笑道:“春娘和玉堂说的是,祖父这就去收购一批陈米!”
次日,谢清便带着谢玉堂去收米去了。
在庄子里玩了几日后,一行人便回到了苏州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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