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说我俩骂我俩有多凶,你还不明白咧,你只晓得善良,只晓得忍让,他们何时可怜过我俩,你看看你的手,看看你这鸡屎巷,寒冬腊月时他们可曾给过你一碗饭,若是你来和我一起,又怎会冻废了右手。”
“总之你不能去找他们打架!”黄淡白决绝的说道。
“为什么不打,只要我周阳还活着就不能叫他们小瞧了去!”
“他们说我俩是野种时,说我俩有爹妈生没爹妈养时,各自问候我俩爹妈。我不恼吗?我恼火的很,我又不像你,我只能装得乖顺一点,暗暗的去争那一口气。”
“你尽管去过好自己,有了本事好叫他们知道什么叫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
“我知道你有火气,阙家那小子在你身上滋尿,马家小子用板砖拍你脑壳想拍死你,我都替你记着咯,你急个什么?你把武林秘籍练会了还不是干翻他们,书上都说了秘籍练好可是有崩山碎石之力的。”
“你带上些米面,回你的水车巷,上工之余好好练第一式,我还要与你比谁练得快嘞!待到你我神功大成之时,别说是小镇几个毛孩子,就是整个小镇又有何惧?”
周阳终是听了劝,带了些米面便回了水车巷。
两个小小少年吃的苦,受的罪是普通孩子的好几倍,生活只会让他们懂的更多,他们也会去恨,去怨,会自艾自怜。但自然而然的也会比别人能知道人间疾苦,只要心中还有着一股气他们就不会被打倒。
对于生活不过就是这般:你可能会哭,可能会崩溃,可能骂天怨地,也可能会低头乞求,更有可能就此认命,但你得活着,无论以什么方式。
周阳已经回去了,黄淡白却还要去接一些活,对于当下,他希望他不要饿死,对于未来他希望他能有钱。
他不像周阳能在铁匠铺子里当学徒,还能管饱饭。指不定以后学了打铁的手艺生活也就牢靠了。
黄淡白只能接一些散工,他本就不高壮,现在右手又使不上力气。能做的事也就比以前少了,他以前看哪家建房子了,还能去搬砖,人家看他搬得快也就要他了,现在自然就没那么快,也就没人要了,倒是还可以给人送信,送一封两文钱,只是给信送的那人却是个不厚道的,总是扣了他的钱去。
无事做的时候破烂他也捡,货郎来了能卖就卖。货郎不收的也不扔,捣鼓着也能做些玩意可以用。
纵使他把生活过成了这般也会有人不放过他,他家中本是有些田地的,他耕种不过来就租了出去,说好了一季给他二十斤的粮,也不过只是只给了一季,到了最后连田也不是他的了,当官的人家收了钱又怎么肯帮他。
他那一次动了真火,却不知怎么办,想来想去燥的很,便悄摸摸地堵了那家人的孩子。
那家人是个有钱的,孩子也金贵的很,只是打架不在行,三拳两脚的也没使出来,就被黄淡白掐在墙上。
那孩子满脸通红,脸色骇然,还不忘威胁,黄淡白却是冲动的用了大力,好在被周阳喊了一下才放松了手。
人家有钱有势,黄淡白是怕的,周阳也怕,但那孩子更怕黄淡白跟周阳把他搞死在这里,此事到了最后也没有说出去。反正那个有钱人家的孩子不敢再惹黄淡白了就是了。
黄淡白是个忠厚人,良善得没没什么威胁力,只是这般人却吃不开,好像整个小镇就他最傻。
送信时别人扣他工钱,他也不争吵。跑了好几里的路把信送到了,人家也不谢他。寄得起信的都是富人家,他们有着高高的门槛嘞。
黄淡白送信的人家都住在茂林街,旺福巷这些地方,收信的最是喜欢把门开出一条缝,就把信接过,黄淡白想看富人的家是什么样子也是不能够的。
倒是也真的有好心的富人家的,比如李府的一个门房老爷爷就是个好说话的,看到他跑的满头汗还会给他水喝,他偷偷的往府邸里面看也不脑他。
待一一送过了信,便也是日暮西垂,他又回了让他送信的人那里,试着讨一讨被扣下的铜钱,可不少,要算上以前送的信加起来足足有十文钱呢。
那家伙是个光棍儿,好饮的很。他自然是不肯给的,铜钱早就让他换了酒喝,非但是不给还踢了黄淡白的屁股蛋儿,骂了声:“滚。”
黄淡白早就被踢习惯了,倒也不恼,骂骂咧咧了几句也就走了。
要是其他人他可不会随便的就敢跟人对骂。
骂架他多少也是学了些的,只是不敢惹到人,给信让他送的这个光棍他是熟,老生意人了,骂了也不影响生意就是。
黄淡白在天还没完全黑下来的时候就回到了逼厌的鸡屎巷。他的家就在鸡屎巷的中段,他养父母在的时候他的家还不是特别穷,院子里有放着他采的一些草药还在晒干,也堆些他捡来的废品,对他来说都是些能用的。
他早早的就进了自己的房间,并找到了床,天还不是很黑,只要他不走动就不需要点蜡烛。
他做出了打坐的姿势打算趁着今夜把导气诀的第一式先练着,困了便躺下睡觉,可练着练着就感觉身体变得暖洋洋的,可能是太累他就保持着盘坐的姿势靠着墙就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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