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淡白家贫如洗的事,不用说也有人知道,虽然他和周阳一样是孤儿,但周阳的爹妈与爷爷还是给他留了些给他东西的,黄淡白就不一样了,除了陋巷的这件房子他养父母什么都没给留下。
周阳把带来的木炭点燃,趁着周阳点木炭,黄淡白也洗了个冷水澡。头发湿湿的,牙齿也嘎嘎的响。
两人围着炭盆,等着身体变暖。
周阳也不矫情,身体稍有暖意就把上身的衣服扒了下来。
果然,只是看着高而已,身体还是瘦,没什么肌肉,排骨一条条,但做了铁匠铺子的活,多少有些油水,身体却比黄淡白要壮些。
看着周阳把上衣去了,黄淡白却不满意,说道:“裤子。”
周阳眉头皱紧。
“你又不是没穿内衬。”
周阳只好照做。
黄淡白家里还是有墨汁的,却也说不上是真真正正的墨汁,只是黄淡白自己捣鼓的玩意,用油松燃烧,取油松的黑烟进一步加工就能做成油烟墨,油烟墨内含油脂,最是不容易掉色。
黄淡白自然不会做什么真正的油烟墨,但油松燃烧的黑烟粉黄淡白还是收集了些,他本来是想在学堂捡些别人不要的废纸来练习写字。
笔,黄淡白自然也是有自己做的,还做了两只,一只用的是自己的头发,一只用的是鸡毛。把毛剪下来用绳子绑紧,塞进竹子里就成。
黄淡白手持着鸡毛做的笔,把笔打湿了,又粘了墨粉,在碗里调匀。
只见他握笔怪异,手中的鸡毛笔笔毫已经有墨黑色,他的旁边是那本导气决。他正对着周阳比划着。
此时周阳正躺在一条长凳上,任由黄淡白施为。
黄淡白脸色沉着而冷静,手中的鸡毛笔在周阳的皮肤上点了点。
柔软鸡毛混着墨汁点在周阳的皮肤上,让他感觉到麻痒,却不敢乱动。
随着第一个穴位被黄淡白找出,黄淡白的落笔也更加的沉稳。
一个点,两个点,三个点......九个穴位分别点在了周阳的不同部位。
周阳接下来只要照着身上的这几个墨点去冲击穴位,就可以打通小周天的前九个穴位了。
最好的办法是把身上的节点都记住了的好,就算不洗澡周阳也没办法一直保持墨色。况且周阳是个打铁的,高强度的体力劳动和长久的接近火源,难保不会出很多汗。
周阳对此还算有些觉悟,早早的就把自己洗个干净,又是刚入春,寒气将消未消之至。以他的状态能忍个两三天不洗澡还是可以,只要工友不嫌弃,他其实可以更久。
不过倒是问题不大,多找几次黄淡白而已。想来想去洗澡这件事也不必憋着了。
如果能把黄淡白忽悠到他家里就好了,周阳心想。但周阳却没把话说出口,黄淡白是个好人,哪都好,最喜欢为别着人想,就是犟也认死理。如果早点搬他家来,他又何至于去冰河里刨鱼,还冻坏了手,现在好了,右手使不出力气了,要不这小子是个左惯手,到现在能干的活得少一半。
就你那瘦胳膊瘦腿的能吃我几粒米儿?周阳想到就来气的很。
“要不我搬到你这里住,不吃你的米,晚上过来就行了,中午放工我就在水车巷,下午就来找你一起练功。”周阳道。
周阳对于修练的热衷程度明显超出了黄淡白的预料:“我这没有没有多余的房间,另一间是我父母住,你敢住?”
“我不敢。”周阳说道。
开玩笑,小镇什么么风俗他又不是不知道,人过了世他生前的房子是要空置一段时间的,又不是说住进去就能住进去的。
“我跟你住一屋就好了”周阳不甘心。
“我没有多余的被子。”黄淡白挣扎。
“我有!”周阳道:“呃,天都黑了。”
“我的被子不暖的。”
“没事,有火盆”
黄淡白看了眼天色脸也是黑的。
“呃,修炼,修炼,”周阳把碳火往床边移了移,爬到黄淡白的床上去了。
只见他把鞋一脱,就在床上把双腿一搭摆了打坐姿势。
黄淡白却也没办法,这家伙想什么他又不傻,修炼为了能更方便自然不假,这家伙无非就是怕他过的太苦,又什么都不说。只好住了过来,多少能接济一下他。
他挖草药什么的,虽然能挣些钱,但又不是常有好药材,有时候后挖了整整一大筐过去也换不了几个钱,若往山里走的深了,又免不了遇到豺狼虎豹。
他本来还接着各种零碎碎的活计,只是现在能干的却少了。
其实他和周阳也可以去给大户人家做家奴,只是那样就只能是家奴了,虽然有了口饭吃,却要仰人鼻息,受人指使,甚至世世代代都难以翻身。
但他与周阳却不会去做家奴的,日子过的再苦也没想过做家奴的事。他们的父母都是分别对他们说过给人做家奴的事。死都不要做家奴。
黄淡淡双手搓了搓脸,不再理会这些涌上来的心绪。
看着周阳已经进入修炼状态也只好爬上了床,心道:修炼!修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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