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淡白对于张夫子更多的敬佩,恨不得世间能有几百上千个的那种。他也说不上为什么,就是觉得所谓读书人就该是张夫子这种。
对于张夫子来说这大概就是心中的善良和道义。率性而已。可如此就足矣让一个无父无母的孩子热爱世间的一切美好。
受尽苦难而不对世界失望,识得恶意而不改善良。黄淡白好似一直都在想着让自己变得更好。
如果说白飞扬的心结是不经世间之人事而怀疑自身,那么黄淡白和周阳的心结就是小小年纪就经历世间的人情冷暖。黄淡的性子静默万事皆藏在心底,平时就喜欢想来想去,心思沉重心结尤甚。周阳却是个有仇报仇有怨报怨的性子,同龄人里哪个都惧他三分就是,因此心境却是没由来的轻松些。
回到了鸡屎巷,白飞扬就一个人打坐恢复灵力去了,黄淡白帮着周阳杀好了鸡,提着两只兔子往张夫子家走去。
刚出了巷子口却是遇到了钱家那个四十多岁娶了妻又跑了媳妇的光棍汉子,汉子常年酗酒,一天下来清醒的时间少得可怜。他是没得子女的,只是父母还健在,父母也可怜的紧,就他一个儿,两老人家六十岁整日被他嚯嚯,日子也过得不像个日子。
钱汉子正挡在巷子口,阳光照得他的脸,发着红光。
白淡白知道这类人是最会欺凌他这种无依靠的半大小子的,却是回身往另一个巷子口去了。
钱汉子却是叫住了他,眯着眼仰着头道:“黄家娃子,你的兔子送我一只如何,我与你爹有交情送我一只好下酒。”
“钱伯还是少喝点酒,你与我爹同辈,又住同一条巷子交不交情就那样。”
“我是你长辈,该听我话的。”
黄淡白微微皱眉:“钱伯还是早日回家,钱爷爷和钱奶奶还在家等你呢。”
“两个入土老货能如何,早该死了。”
黄淡白懒得说下去,转身要就走。
“拿来吧!”钱汉子却是一个冲身想要夺了兔子。
黄淡白对钱汉子的无赖行径早有防备,一个闪身就躲了过去。钱汉子常年酒醉,身体轻浮,一头就撞在了墙壁上“哎呦”一声。
黄淡白看着钱汉子额头微微冒血,连忙拔腿就跑,倒也不怕他赖,酒醉之人多有摔得头破血流之事,于他黄淡白没有半毛钱关系。
张夫子家也不算远,一路跑不消一刻钟就到。
学堂已经散了下午课学,张夫子一个人在屋子里看着刘师傅送的翻云覆雨大全,翠娘在院子里摆弄着针线。
黄淡白脚步放缓,轻轻喊了声:“翠姐姐。”
翠娘起身,道:“你个瓜娃儿,你也不爱惜些自己跟人打什么架,伤好些没。”
“好得咯!都能上山逮兔子了。”黄淡白举起手中的两只兔子道:“翠姐姐以前就喜欢这些毛茸茸的玩意儿,就想着给姐姐送过来了。这是一窝嘞,刚好一公一母,可以下崽崽。”
很的小时侯黄淡白他娘亲就常带他去桃花巷那边串门,那会十六七岁的翠娘就喜欢倚在门栏上对着那个五六岁的小孩吹口哨,小孩就会挥舞双手远远地对着她一通王八拳。
在翠娘给了小孩一颗糖之后,小孩就会鼓着嘴说姐姐真漂亮。这时候翠娘就会把小孩抱起来捏他的脸。
翠娘是顶善良的姑娘,摸了摸黄淡白的脑袋又心疼又好笑:“还下崽崽,这么小你哪里懂什么下崽崽哦!你看你瘦的,自己留着补身体哩。”
“没事的嘞,我跟周阳他们还逮了野鸡,够吃好几天了。要不是张夫子帮我,我汤药费都要不回来。”
“姐姐不要,你拿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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