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秋在院子晾好了衣服,挎着个篮子去了玉米地。
刚到地里又被黄氏一顿数落,“你洗个澡洗到过年去,你看看,日头都到哪里了,这边地里的都掰过了,你松松土把杆子拔了抱到那边堆起来。”
干农活她不在话下,从前也是长干的,只是黄氏摆明了就是想躲懒,将重活推给了她。
她蹲在地上。
“怎的,刚来就要上茅房?真是懒人拉磨屎尿多。”
晚秋看着她,显得有些无精打采,“小婶儿,我饿。”
“这日头才刚起你就饿了?”钱氏也气不过,“到中午吃饭还有好长一段时间呢,你赶紧的吧。”
晚秋抱着玉米杆子摇了摇,摇了半天也没见拔一棵。
“我就说咱家这个是个祖宗你们还惯着,你说个杆子都拔不了能做什么,成天就只惦记着吃。”
黄氏过来一把将她拉到一边,斜抱着杆子一用力,那玉米杆子就被连根拔起了。
“这么容易拔你拔不动?”
她在边上捏着衣角,“我饿!
黄氏脑门的血都要充上来了,却也是无可奈何,她看向钱氏,“嫂子你来说吧,我是拿她没有办法。”
钱氏摇头,“你没有办法我就更没有办法了,算了,让她掰玉米吧,用不了多大的力,晚秋,掰玉米你总成吧。”
晚秋这才提着篮子开始一棵棵的掰玉米。
“爹给子坤说的是哪一家,怎么之前没见提?十里屯也是个穷得叮当响的地儿,怎么说到那边去了?
“咱家这条件能说上就不错了,我也不求着儿媳妇多好,只求着我们子坤能早日成家,他都十八了。”
“咱这村子如今是一年不如一年,人也比从前少了许多,近山里的东西越来越少,那远的又不敢去,如何好得起来,依我开,还不如开几亩荒地多种些粮食,让男人们都下地干活。”
“你以为爹他们没有这么想过,你看咱们的玉米地,收成稀稀拉拉的,比那播出去的种子也多不了多少,好在咱们家姑娘多,以后嫁出去总能收些聘钱回来,到时候再在山脚下正儿八经买两块地,日子就不会这么难了。”
“知果今年也16了,大嫂,你们看上哪家没有?”
提到这个,钱氏笑了笑,“娘说村里的长良不错。”
一听长良,黄氏便跟着笑了,还顺势伸头看了看前头的晚秋,“怎得一个两个都盯着他,那不是咱家那祖宗喜欢的吗?”
钱氏一听撇了撇嘴,“若不是她丢人现眼在前,我们也不至于这么被动,如今想说这门亲都怕人家看轻了咱家,长良长得好干活不赖,我跟娘都觉得行。”
“是啊,家里有这样一个人,说亲人家都要掂量几分,谁愿意与傻子家里结亲,好在村里人知道她是后傻的,那你们以后可得管紧些,莫让她犯浑把好事给搅了,若这庄事真成了,她以前做的那些也不算冤,好歹成一家人了。就当给自家干活了。”
“知果都还好,难的是小琴,她与小琴都快14了,你想想,过两年该怎么办好!”
“能怎么办,她这个样子难不成还要说人家,送都没人要,我看只能我们自己倒霉,不养着能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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