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您真要睡到奴才这儿来?”

税如潮看着正在宽衣解带的赵璟,小脸皱成一团,“殿下,奴才这儿又小、又挤,还都是霉灰味儿,您说您来跟我抢什么呐?”

赵璟解了衣袍,迅速掀开被子钻了进去,困意袭上大脑,眼皮重得不行,“你睡不睡?不睡就出去。”

下午射了箭,还顶着大太阳打了那么久太极,老子才不去陪他们玩儿那些刺杀游戏。

看着他相当熟练地钻进被子,自觉掖好了被褥,税如潮欲哭无泪,“我……我睡哪儿啊?”

赵璟已经睡着了。

税如潮轻叹了口气,听着雨声啪嗒啪嗒落在房顶上,不一会儿就变得淅淅沥沥,电闪雷鸣。

房间里,霉灰味儿更重了。

“来人!来人——!”

“护驾——!”

“陛下见谅,臣等救驾来迟!”

税如潮才找到地儿睡下不久,外面就开始鸡飞狗跳了,半睁着眼看见赵璟十分不爽地将被子掀开,起身先进行了三分钟沉思。

他妈的没有一分钟是消停的。

真想把这群人给全杀光。

但三分钟之后,税如潮又见他像一具人体标本一般倒了回去,还牵被子盖住了脑袋。

“殿、殿下……”

税如潮忍不住小声唤他,“你怕不怕?”

他躲在柜子里,四周除了闪电其余什么也看不清楚,冷风从外面灌进来,吹得人指骨发凉,心口都在发颤。

但是没有得到赵璟的回应。

税如潮又颤音道:“殿下……”

赵璟依旧没什么动静,好半天才咬牙切齿地回复他,“你要是把人引过来了,我就把你掐死。”

税如潮闭嘴了。

门外依旧熙熙攘攘,但赵璟就像个没事人一样,依旧自顾自地睡着大觉。

税如潮突然对自家殿下的敬佩又加深了许多。想来如果不是因为换了房间,门外那场面应该就有他家殿下的身影了。

门口传出一阵窸窣打斗,税如潮登时竖直了耳朵。这儿可是发霉的偏院,住的都是些他这种奴才喽啰,要杀要打也应该杀不到这儿来吧?

屋外的雨势下得更大了,没一阵就只闻雨声而不闻打杀了,隐约能传来几声交谈,但没人能听得清那是在说什么。

窗户突然被风给吹开了,闪电照得房间里一片冷冽沉寂,税如潮听见有什么东西被风吹落了,睁眼一看。

一只巨大的眼珠就在自己眼前转!

房间里灌了冷风,赵璟冷得一激灵,用有些沙哑的声音含含糊糊道:“税如潮,关窗。”

可等了半天也没等来他的回应,反而等到一句小小的,稚嫩的孩童的声音,带着窃喜低声喊他:“淮安哥哥!找到你啦——”

赵璟彻底睡不着了,一个翻身起床。

“老八?!”

你怎么在这里?!

好你个老六,杀个人有必要动用小孩儿吗?

因为没有点蜡烛,赵璟只能先让他不要说话,再摸黑去把窗户给关上了,再借着闪电的光,把人从柜子面前抱到了床上。

赵睿手里还揣着那对狗娃娃,不等赵璟说话,先在他脸上亲了一口,拿着狗狗嗲声嗲气道:“哥哥你看,汪汪。”

赵璟愣了愣,伸出手指抵在他唇边,“嘘——”

赵睿赶忙用小狗挡住嘴,一双葡萄大眼泛着童真的光,学他道:“嘘——”

摸着他身上有些潮,手也凉冰冰的,赶紧将被子裹在他身上,温和道:“哥哥有话问你。你怎么进来的?怎么没在你母妃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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