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宫的路上,崔莺莺将崔少元给抱回来之后,揪着他的耳朵絮絮叨叨的说了一堆,也不管他能不能听懂。
萧夙看得眼皮子跳了跳。
很快崔莺莺被太子带入宫中的消息一传回崔家,老夫人眼前一黑晕了过去,崔永贵和崔永和兄弟二人马不停蹄的往宫中赶。
结果在玄武门和魏国公父子二人撞了个正着,几人面面相觑默不作声的往里走。
“崔大人!”魏国公整理好表情笑着追了上去。
兄弟二人脚步一顿,狐疑的看着他这讨好的样子,自从三弟战死沙场之后,魏国公对他们崔家的态度一落千丈,不似从前友好,如今却……
崔永和是个精明的,立刻笑着拱手,“不知魏国公有何贵干?”
“崔莺莺一事,不知二位怎么看?”魏国公迟疑的开口。
他本想着和书宴把人神不知鬼不觉的给处理掉,可谁知道太子居然横插一脚。
崔永贵沉声道:“魏国公什么意思?”
“父亲的意思是,事已至此,莺莺没有死,陛下看重崔将军,只怕会治崔家一个虐待忠臣之后的罪名,虽说我和莺莺退婚一事,也是莺莺寻死的原因,可也比不过崔家的行为恶劣。”魏书宴低垂着头道。
崔永贵有些担忧的望向弟弟,当时崔莺莺被退婚回到崔家之后,他们还落井下石不说,更是将人逐出府去。
“世子殿下的意思是……”崔永和思忖了一会,试探性的道。
魏书宴微微一笑,“不如我们合作?”
“是啊!崔大人已经多年未晋升了吧?”魏国公在旁边跟着搭腔道。
父子二人一唱一和的,很快就说动了这兄弟二人。
这厢御书房内。
崔莺莺跪在地上,崔少元坐在地上,姐弟二人眼巴巴的看着高高在上的皇帝一声不吭。
“呵!挖人祖坟,半夜偷人,扮鬼吓人,往国公府丢炮仗,你胆子倒是不小,怎么现在见到朕不吭声了?”皇帝看着这姐弟二人板着脸道。
崔莺莺理直气壮的反驳,“陛下,他家祖坟不是我刨的,我没偷人,这是我弟弟不算偷,扮鬼吓人我也没有,是他们自己做贼心虚,炮仗是我丢的。”
“呵!”皇帝被气笑了,“这么多条,你就选了罪最轻的一条承认了?”
崔莺莺红了眼,瘪嘴,一气呵成,眼瞅着又哭了,皇帝无奈道:“别哭了,受了这么多委屈为何不早些来找朕?”
“陛下说得容易,这皇宫也不是我想来就能来的啊!我若将大伯和二伯都给告了,岂不是要落下个不孝的罪名,啊啊啊啊啊!”她一哭旁边的崔少元也跟着哭起来,姐弟二人哭得还颇有节奏,彼此起伏。
坐在旁边淡定喝茶的萧夙斜眼看去,这崔莺莺倒是聪明,从一见到父皇就开始哭,直接坐实了崔家虐待他们姐弟二人的事情。
“哇哇哇!”她哭得厉害,崔少元也哭得狠。
整个御书房不停的回荡着姐弟二人的哭声,旁边的老太监也被感染到,擦了擦眼角的泪花。
皇帝他们二人弄得手足无措,无奈的拍了拍桌子,“好了别哭了,朕会给你们主持公道的。”
崔莺莺抽泣着不确定的道:“真的?”
“朕九五之尊,还能骗你不成?”
崔莺莺看了一眼旁边的小崽子很听话的就收敛了哭声,崔少元也跟着闭嘴了。
皇帝:“……”这姐弟二人是串通好的吧?
“陛下他饿了,能给点东西吃不?”崔莺莺擦了擦眼泪弱弱的道。
这奔波劳碌了一整天,怪累人的。
“行了别跪着了,朕让人给你送吃的。”皇帝没好气的道。
她将地上的小崽子提起来抱着走到旁边太监搬来的椅子上坐下,然而没等来吃的,却把崔家兄弟和魏国公父子二人等来了。
御书房的气氛瞬间就冷却了下来,皇帝的脸色肉眼可见的变得肃穆,威严,强大的压迫感扑面而来。
顶着巨大的压力几人齐刷刷的跪了下去,“参见陛下,见过太子殿下。”
那边喝茶的萧夙也放下了手中的茶杯,好整以暇的看向几人。
“国舅,书宴,两位爱卿,可知朕让你们来所为何事?”皇帝问道。
“是因着莺莺一事。”跪在地上的崔永贵瑟瑟发抖的道。
他万万没想到这人还活着啊!
啪!一本折子朝着他的方向狠狠的砸了过来,“还有脸说,朕没想到,这后宅内院比朕的后宫还要精彩啊!你们崔家好大的胆子,那崔府是朕的崔将军的荣耀,如今他尸骨未寒,你们就逼得他的女儿跳井,虐待他从战场上送来的儿子。”
“你们是当朕死了么?”
“陛下,陛下息怒啊!”崔永贵和崔永和忙不停的磕头,“臣从未苛刻过自己的侄女和侄子啊!臣只是……”
“只是什么?”皇帝怒道。
二人吓得魂飞魄散,一句反驳的话都想不出来。
皇帝又失望的看向魏国公父子,摇了摇头痛心道:“国舅啊国舅!当初这婚事是你求着朕赐的,如今崔将军尸骨未寒,魏家就做出这样过河拆桥的事情来,你太让朕失望了。”
“陛下,此事和父亲无关,都是书宴一人之过,书宴虽贵为世子,可也想凭借自己的本事照顾莺莺,本想着等自己有所成就之后再重新下聘的,没想到……”魏书宴跪在地上声音哀哀凄凄。
他那装模作样的话还没说完,崔莺莺就坐不住了,腾的一下站起身来,“你少在这儿装什么情深似海了,世子殿下是不是忘了当初魏家是如何羞辱的,你家那老不……老夫人又是怎么贬低我的?”
“还重新下聘,谁要嫁给你啊!长得不美,想得还挺美的。”
“你确实配不上我,什么档次你配我?”
皇帝:“……”
魏书宴:“……”
萧夙赞同的点了点头,说得很有道理啊!
“陛下,您刚刚说会给我主持公道的对吧?”她看向皇帝问道。
皇帝还没从她那一连串骂人的话里面反应过来,闻言点了点头。
“既然这样,那这件事情该如何发落是不是也是我说的算?”
“陛下!”魏书宴着急的道:“莺莺只怕是受了打击,得了失心疯,她的话不能全信啊!”
“魏书宴你差不多行了啊!你才疯了,你全家都疯了。”崔莺莺没好气的骂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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