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秋小时候,我经常给她讲一些我做地下党时的故事,讲的比较多的就是危险来临时,我们提醒战友的话,那就是:下雨前,一定要带伞,千万不能再被雨淋湿了。

这说明孩子感知到了危险,但是不能在电话里明说,所以其实是在提醒我,你的画有危险。

多少人因为一首诗,一幅画,甚至说一句公道话就被批斗的,要不是我激流勇退,被特殊保护,你是烈士子女,我们也早被有心人打倒批斗了。”

“我的画都是山水画,也没有什么可以批判的吧!”楚百川疑惑地问。

“你还是想的太简单,还不如一个孩子对危险的感知能力,前几天你妈那个同事,十年前写的一首诗《小城的春天》,现在正在被批斗,说是他期盼资本主义的春天,被打成走资派,这几天一直批斗游街,过两天就下放牛棚了。”贺老爷子叹了口气,“这就不是一个说理的时代啊!”

楚百川不说话,但是整理画作的速度明显加快,大家把红色题材的字画挂墙上,其它的全部装起来。

“再等会儿,等人都睡了,我们把这些画全部放到老房子的地下密室里,相信有一天,它们会重见光明的。”贺老爷子语气坚定地说。

“小秋要的字画先别邮了,这孩子就不是要字画呢,她就是提醒我们要小心,这也说明这孩子遇到什么事了。

佩兰,我们这两天准备一下,去北省看一下小秋;百川你可以把字画准备好,我过几天直接给小秋拿过去。”贺老爷子吩咐大家。

而远在百里之外的楚净秋丝毫不知道她的一句暗语,竟真的让家人提高了警惕。

楚净秋骑新自行车一进村,就成了全村的亮点,当时,全村有自行车的人家不超过三家。

楚净秋被村里人贴上了有钱人的标签,有的人更是打起了楚净秋的主意,都想让这个又漂亮又有钱的知青成为自家的媳妇儿。

从那以后,村里好多男青年没事就在知青点附近闲逛,打算偶遇楚知青,兴许对他们来个一见钟情,当然这是后话。

楚净秋推着车子进入知青点时,大家也刚下工回来,看到楚净秋的自行车,都围了过来。

“净秋,这是你买的吗?太漂亮了,还是女式的。”石爱红一边摸,一边赞叹。

“这女式车在农村确实不多见,不过看着还真是漂亮,咱们也该买一辆,那样出门方便多了。”男知青们更喜欢车,他们也是羡慕地在一边讨论。

秦伊兰心里有点嫉妒,但是她也感到很高兴,“这下出门有车骑了,再也不用费劲去借村里的车了,也不用坐那讨厌的牛车了。”

“这又不是你的自行车,你在那高兴什么,你还打算白骑人家的自行车啊!”石爱红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这几天秦伊兰一个劲儿来找她蹭吃蹭喝,早看她不顺眼了。

张萍萍也很羡慕,但觉得自己做不出来厚着脸皮白骑别人车的行为,她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秦伊兰,眼光里满是不屑。

秦伊兰不服气地白了石爱红一眼,小声嘟囔:“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张萍萍觉得这秦伊兰做女主水分很大,她以后还是敬而远之吧!

胡明月和林子珊到是没说什么,就是羡慕地看着,尤其是林子珊沉默地让人感觉到惊讶。

这时候,知青点门口突然热闹起来,一个意想不到人走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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