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向河知道,父亲最看不得大俊,也难怪。
从小到结婚后的几个月,他虽说有点叛逆,但也没怎么离谱。
之后不知怎么和刘大胖混到一起的大俊,开始不断拉着他出去喝酒,再后来又慢慢上了赌桌。
秦向河上学时比较爱打牌,可从来不会耍钱。
在一次他和大俊几人出去喝酒,完了觉得无聊,刘大胖就搭起了赌摊子。
他开始是照旧在旁边看的,恰好大俊有事出去,让他帮忙凑个摊,结果那一下午,他整整赢了五十多块钱,几乎是妻子那时的两个月工资。
清楚记得,那天赢钱,他特地跑去镇上,称了整整五斤肉回来。
之后连续赢了几天,渐渐上瘾,哪知又过几天,便连续往外输,这赌瘾就变得更大了。
父亲一直认为,不是大俊,他也不会染上赌博,以至于后面败家的不成样子,更不会闹成今天这个局面。
“向河?!”
秦向河刚要说大俊已经“走”了的事,忽听院门外传来惊讶声,转身,见一个三十五、六岁,浓眉大眼的男人进来。
“大哥!”
秦向河面露笑容,感激的看着一步步走来的面相忠厚老实的男人。
来人叫秦广山,是他的大哥,从小就对他非常好。
逃离茅塘村在外的二十多年,时常想过回乡看望大哥,可每每又过不去心中那关。
秦广山诧异看看院子里的父亲,又看看揽着侄子侄女的母亲。
走到迎上来的秦向河面前,他不知是说不出,还是不想说透,咧嘴笑了下,抬手使劲拍拍秦向河肩膀。
秦向河揉着肩膀,苦笑。大哥不像他,从小就老实跟着父母下地干活,手上全是茧子,劲也大得很,“大哥,大嫂呢?她家那边没事吧?”
见妞妞喊叫着冲来,秦广山一把抱起来,在空中轻轻抛几下。
等把咯咯笑的妞妞放到地上,他轻捏了下旁边的大宝脸颊,仔细的打量下,然后才开口,“你大嫂和大林子刚好坐别人拖拉机,也回来了,在家收拾呢。”
秦向河扭头,隔着院墙,下意识往东边看去。
大林子名叫秦大林,是大哥的独生子,今年十一岁,马上开学就读初一了。
这片地方共五个院子,最西边这个是他父母家,往东紧挨着的是他大哥家,虽说住在两个院子,但因为没有分家,所以吃是在一起。
他当初和妻子没搬去村东头时,是和父母一起住这个院子。
等妻子怀孕,考虑房间不够,家里曾打算过,直接在西边盖个院子,然后搬过去住。
谁知没多久,他就因为赌钱喝酒的事,和家里闹得不可开交,最后赌气跑去了村东头。
“她爷爷九十多,眼看熬不过去了,家里不知从哪找的老中医,神了,给开个大方子,就连喝三天,这又能认识人了,来前,都能下地了……”
秦广山啧啧称奇了一阵,忽又问秦向河,“对了,大宝病全好了吧?”
“啊?”秦向河一愣。
突然,半掩的大门,嘭地一下被重重推开。
一个胖乎乎卷发女人冲进来,将一个小木盒往秦广山面前一摔,“姓秦的,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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