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行问道:“前辈,你现在就是一缕元神吗?”
龙桑道:“我并非元神,只是一缕残魂,附上了本体的部分灵识而已,若不能回归本体,就只能在自然界飘荡,直到神力散尽化为虚无,这些年若是没有藏身于剑中,我只怕早已灰飞烟灭了。”
天行闻言,暗暗称奇,道:
“只是一缕残魂便能数千年不灭,虽有宝剑藏身,这份修为也当真可怕。”
龙桑笑道:“假以时日,你也能达到那个高度,不过有一事我始终不明。”
天行问道:“什么事?”
龙桑道:“你我体质的确相同,据我所知,还有一个人,也是这样的体质,短短数百年便突破到第四重天,我们三人体质相同,只是属性不同,同样体质虽不常见,却也不是没有,但我们三人长相又是如此……这却让人匪夷所思。”
闻听此言,天行也甚是吃惊,问道:“还有一人?他是谁?”
龙桑道:“便是东陵谷上一任掌门,松阳真人。”
天行问道:“是……是那位无缘无故失踪的东陵谷前掌门?”
龙桑道:“不错,可惜啊!”
天行对于天下各派的传说听过不少。
四千年前,绝代天骄松阳真人横空出世,称霸天下。
彼时东陵祖师仙去不久,东陵派中另一位巨擘,祖师的师弟雪漫天也选择归隐。
许多人猜测,东陵谷将会从此没落,不曾想,只数百年之后,东陵谷又出了这一位盖世强者。
他是真正的天下第一人,在他的带领下,东陵谷的风头也远在其他三派之上。
就是这样一个人,最后竟莫名其妙失踪了。
而松阳真人与天行竟是一样的体质,连长相也是一般,当真不可思议。
天行心里暗想,若真有这样一个人,为何师父从未提起过?便问:
“前辈可曾见过那人?”
龙桑道:“我也是从别人口中得知的,我成名时,他早已失踪,只是有东陵谷弟子将我误认为他,多番打探之下我才知道此事。”
冰夷曾告诉天行,龙桑是个杀人不眨眼的魔头,他原担心自己也步龙桑后尘,而松阳真人显然并未入魔。这让他心下稍安,问道:
“晚辈曾听说,前辈你修为高深,睥睨天下,但是…”
龙桑见他支吾,哈哈笑道:“我嗜杀成性,是个大魔头,是吗?”
天行担心激怒他,只是默然。龙桑续道:
“我可没你们那样幸运,遇到冰夷和东陵祖师这样的名师,封印了那该死的胎记。”
天行奇道:“莫非一切都是因为那胎记?”
龙桑点点头,随即说起自己过往,他是一名孤儿,很小便沦为乞丐。
他见其他乞丐整日游荡在大街上乞讨,时常为了点吃的大打出手,实在不值得。
于是跑到附近的富户家里,遇到好说话的主人便能吃饱,遇到不好的便摸进厨房偷吃。
一次来到一个龙姓富户家乞讨。那庄丁时常见他,心里不悦,便想将他撵走。
争执间惊动了主人,那龙老爷是个乐善好施之人,见龙桑聪明伶俐,便将他留在府上做些杂役。
龙老爷给他取名龙桑,闲时还让他学些文字,和家丁们一起练练拳脚。
倏忽到了十六岁上,龙桑已成为龙老爷的随从,也是从这一年起他的人生开始转变。
一个恶魔在他体内逐渐觉醒,胎记缓缓转动,并吸取周边灵气,夜晚,他就会做那些奇怪的梦,正如天行所见,也是那一幕幕血淋淋,阴森森的画面。
连日的噩梦折磨得龙桑食不下咽,寝不安席,吃再多的药也是无用。
龙老爷请得山中修道的“仙人”为他诊治,那道人虽颇有法力,但是左道之人,心术不正,又怎知龙桑症结何在。
他见龙桑资质绝佳,便道:
“此魔在梦中,须在梦中除魔,你随我到山中修行,拜我为师,我自传你伏魔之法。”
有仙人收容,龙桑便随了那道人而去。
虽然每日噩梦不断,但他心性坚韧,到得后来,几乎习以为常,也不怕那些鬼怪,反而在梦中逞威,一入噩梦便执刀向那些恶鬼冲杀。
久而久之,他心性大变,残忍好杀,更不怕什么梦中恶魔。
他得了妖道真传,过得三四年,又得那胎记之助,修为渐高,也愈来愈好杀。
龙桑年轻识浅,只觉一身修为都得自妖道,加上心性突变,戾气缠身,对妖道唯命是从。
不仅为他杀人,还时常掳掠妇女,供他享用,坏事也做得不少。
后来那妖道更是看上龙老爷的女儿,龙桑虽已坠入魔道,但恩怨分明。
他感念龙老爷大恩,不愿加害,为此惹得妖道不悦,妖道便亲自下山,不仅强暴了龙家小姐,更是将龙老爷家满门杀害。
得知此事,龙桑大怒,但一来担心不是妖道敌手,二来也念着师徒之情,没有下手。但二人实已貌合神离。
妖道见他修为愈高,不为己用,担心自己遭他所害,于是想下手除他。
龙桑看出妖道不悦,但他被妖道假仁假义迷惑,只认为师父绝不至对他下杀手。
也是他命不该绝,那妖道新近练得一种吸人法力的邪功,便想以此功吸取龙桑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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