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平城人口稠密,工商繁盛,吸引了来自各国的商人和手艺人。街上偶尔还能看到修士的身影。
当今之世,修真蔚然成风,平民百姓也见怪不怪了。
一队军人行走如风,步履急促,拥着一名锦衣华服的太监,径往城西而去。
转过几条街,在一个精雅小院前停下,院门悬一块匾额,上书“冰清阁”三字。
太监来到门前,看了看匾额,撇了撇嘴,不屑道:“哼,婊子还立个牌坊。”
忽又变了恭敬神色,朝里大叫道:
“成王爷在吗?有王命到。”
他连叫了两遍,没人应答。
太监又叫了一遍,接着道:
“看来王爷还没醒呢,都给我听了,来两个人把门打开,我去服侍王爷起床。”
说完便有两个军士大声回答:“是”
正要动手,却听院内传来一个慵懒声音道:“我看谁敢,谁敢跨进来我把他腿打断。”
那太监忙道:“奴婢哪敢呢,打扰了王爷的清梦,奴婢该死,还请王爷出来迎接王命。”
那声音道:“扔进来,你们赶紧滚吧。”
太监道:“哎呦,扔王命,那可是要杀头的呀,王爷还是起来接吧,你要是不接,奴婢回去没法交差呀!”
那声音又道:“放门口吧,我一会儿出来拿。再聒噪,当真以为我打不得你吗?”
太监们都知道这位大爷的脾气,惹恼了他只会给自己找麻烦,便将圣旨用黄布包好,置于院门口石台之上。领着士兵退了出去。
过不多时,丫鬟出来,捧了王命进到屋中,陆恒坐在床上,镜前一女子正在梳妆。
这女子年纪已不算小,约摸三十来岁,虽未着华服,未施粉黛。但容颜秀丽,两眼含笑,却是个难得的美人。
丫鬟将王命交给陆恒。
展开布帛看来,召曰:
圣人云:自古贤君以仁义治天下,今闻越国妄兴无名之师,侵我南楚边境,与强盗无异。南楚之地,国土蒙尘,哀鸿遍野,北楚桓帝,吊民伐罪,发兵往救,诚所谓救民于水火也。今六子成王,宽厚仁义,智虑过人,多得朝野称赞,即日加封平南元帅,提调军务,领兵南下,扫灭夷狄,还我清明河山,王命到日,即刻进宫听封!”
陆恒看罢,思忖良久,将那布帛扔到桌上,女子起身道:“大王说了什么,惹你那么生气。”
陆恒将女子揽在怀里,那女子也顺势依偎过来,深情看着他。
她知道陆恒的身份,也不敢去看桌上的布帛。
“出事了?大王又要叫你回去?”女子问道。
陆恒只是看着眼前的女子,一言不发,女子又道:
“是不是又要打仗?这回去哪里?几时回来?”
陆恒未说一句,女子却已猜出了六七分,这世上真有如此善解人意的人。
陆恒喜欢这里的酒,更喜欢这里的女人,只看他一个眼神,一个动作,女人便知道他在想什么。
但是这女人聪明,只说该说的,只问该问的,只拿该拿的,凡此种种,都让陆恒欲罢不能。
女人,只有到了她这个年纪,阅尽足够的风霜,才能做到一切刚好。
她斟满两杯酒,陪陆恒喝了一杯。
丫鬟端了洗脸水进来,服侍陆恒洗脸,那女子便去拿了陆恒的衣服为他更衣。
陆恒道:“冰冰,你盼着我早点走?”
女人叹气道:“唉,你迟早是要走的,我留不住你,只能等。”
陆恒穿着停当,早有丫鬟叫来马车,二人执手道别。
陆恒上了车,马蹄踏着青石板路,发出踢踏踢踏的声音,渐行渐远。
冰冰眼睛湿润,身旁丫鬟道:
“姐姐,你那么想他,为何不让他带你走呢?”
冰冰喃喃道:
“我们注定只是彼此的过客,永远也走不进对方的世界。”
她似乎是对自己说,又似对丫鬟说。
同样是成王府,京城的成王府比北邙城的官邸可气派太多。
四丈二尺宽的门楼,九尺石狮,两道青铜大门缓缓打开。
看着有些陌生的成王府,陆恒往门内快步走去。
六进大院的成王府,最里面却是一处幽静小院,这是陆恒专为太主陆圣秋开辟出来的。
一个清丽的身影正坐在屋顶上发呆,朝阳洒在她的脸上,将她身影拉得很长,透着几分孤寂。
陆恒跃上屋顶,见圣秋怔怔眺望远方,叹口气道:
“你也不用每天这么看着,该来的早来了,我要是他,我也不会来的。”
从药王谷返回以后,圣秋一直留在楚国养伤。
为了寻找天行,她曾到赤焰洞找秋灵仙子,得知天行已脱离魔爪,正在天庭囚禁,可是她又怎能追到天上去?
两月前的一个夜晚,有消息称天行乃魔君的转世,如今逃出天庭,凡间各势力一旦捕获,天庭必将重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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