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晚上石景峰让负责小厨房的劳作给周严送了一份水饺和一只盐水鸭后,周严很快就从监房里的第三阶层跃升到了第一阶层。
名字也从新来的,变成了阿严或者严哥。
这里面就是如此的现实,管教罩着谁,谁就可以牛逼。何况周严本来也不犯嫌,而且和带班的有些渊源。
于是晚饭时,周严得以和陈文涛等几个人凑在一起吃小灶。
包子,水饺,青椒炒肉,千张烧肉,还有盐水鸭,相当的丰盛。
在看守所,如果家里没人送钱上账,只能吃国家的,那么就是早上两个馒头一袋榨菜,中午和晚上各是一盒米饭,菜永远是水煮白菜或者水煮豆芽。
如果账上有钱,是可以按照厨房提供的菜单点菜的,普通有肉的炒菜都是八十一份,叫小荤,红烧肉红烧排骨这种叫大荤,一百四一份。烧鸡或者盐水鸭,一百五一只,当然,都是没有腿的。
早点是按袋算,两个菜包子,两个肉包子,两个烧麦算一袋,四十块。
点菜只能由带班的来点,所以鸟屁和外马们,即使账上有钱,也得经过带班的同意才能点菜,当然,这个菜也得由带班的先品尝完,才能赏给他们。
吃饭时,石景峰从上面的巡逻道走过来,看着周严坐在铺板上和陈文涛几个一起吃饭,说了一句:“马勒戈壁的,比我的伙食都好!”然后转身走了。
“石管不是白班吗?怎么还没下班?有人疑惑。
“大华,去门口喊一声,让石管来给这个呆逼汇报一下为什么还没下班。”陈文清说。
众人都附和着笑,周严也跟着笑,心里安定了不少。
吃过晚饭,大华搓了火,几个人轮流在墙角抽烟。一个叫豹崽的打手感慨:“还是他妈的有文化好,你看阿严,一进来就有管教罩着,是吧涛哥。”
“吊毛灰,那也得是看啥文化人”陈文涛用手扇这面前的烟雾,你看田忠良那个老比,还是车管所的鸡毛所长,进来在十号房差点被打出屎来。是不是啊老田?“
一个干干瘦瘦的老头赶紧站起来点头赔笑:“是的是的,才进来不懂事,净挨打了,多亏石管把我调到这来,涛哥照顾我!”
“我照顾尼玛的比!陈文涛笑骂。
“涛哥,这老小子都五十多了,他妈不是得八十了吧?你还照顾他妈的。。。?豹崽不怀好意的接茬。
其他人一起笑,只有叫田忠良的老头站在边上,笑也不是,怒又不敢,一脸破碎般的表情,眼神悲哀而空洞。
周严还记得这个叫田忠良的犯人,贪了五十多万,被自己老婆举报的,后来判了八年。、
“车管所,说起来也是警察系统的,他进来管教都不关照他,你说他吃苦头是不是活该,就是不会做人的报应!”
涛哥把烟屁赏给一个在旁边眼巴巴等着的鸟屁,给话题做了总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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