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永安坐到一边凳子上,无奈地摇了摇头:“今天的朱煜很奇怪,我总觉得他似乎知道了什么,半个字都不肯透露。”
任玉山侧头打量他这个女儿:“奇怪?怎么个奇怪法?”
任永安摇头:“说不上来,像是在刻意回避我和他说北府军的事。”
“你说什么了?”
“我问他何时回西北,皇上是怎么安排的,是否有意让北府军代替西山军机大营,他都没有正面回答,只说皇上会安排。”
任玉山冷哼一声:“可有看到他的伤如何了?”
“看上去没什么大碍了。他今天揽我入怀的时候,我故意往他胸口受伤的位置加重了力道,可他似乎不痛。父亲,您说他心口中箭,快要死了是不是假的?朱煜是不是在暗中筹谋什么?”
任玉山不答反问:“太子呢?你将此事和他说了吗?”
任永安握着帕子的手一紧,她知道父亲是向着三皇子的,所以在马车上与朱煜的那番话他才会半真半假的告诉父亲。
他们虽为父女,但她想要太子妃之位,而父亲却看好三皇子。
她道:“没有。”
任玉山站起身:“你和太子私下怎么样为父不管,但任氏一族上下几百口人的性命你好好掂量掂量。”
说完,任玉山大步离去,他得赶紧和三皇子说说这件事,朱煜大婚遭遇刺杀,他和三皇子也想不明白究竟是谁的手笔。
任永安看着父亲走远,也回了自己屋。
安王府,陆晓芸先回一趟主院洗手,将手指头都快搓红了才从江传手上拿过帕子一根根长骨节分明的手指擦拭干净。
又换了套衣服,这才朝云梅苑走去。
江传觉得他家王爷对任永安的嫌弃已经十分明显,真应该让任永安看看,免得还自我感觉太好,处处膈应人。
陆晓芸到了云梅苑便见端妃一身红狐大氅,此刻正站在红梅树下,伸手摘下一支红梅在手上把玩,而张嬷嬷则站在她的身后侧。
见到“安王爷”过来,张嬷嬷忙退到一边站好。
陆晓芸淡淡地瞥了一眼张嬷嬷,走到端妃跟前,声音冷清地道:“儿子给母妃请安。”
端妃扔了手中的红梅,看了陆晓芸一眼,点了点头道:“怎么没将永安送回左相府?”
陆晓芸心里朝天翻了个白眼,不是你让袁修把我叫我回的吧,现在又来问她,几个意思?
“永安无碍,母妃放心。”
端妃嗯了一声,朝偏厅走去,陆晓芸不得不跟着她进了偏厅。
到了里边,端妃自顾在主位坐了,拿起手边的一杯茶慢慢喝了一口,这才沉声问道:“你命人将那小贱人送回飞雪苑了?”
陆晓芸闻言皱了皱眉,端妃再怎么说也是皇帝的后宫嫔妃,怎么出口就是一个“小贱人”,再想起朱煜和端妃的关系,便也冷着脸道:“是。”
端妃面露不喜:“你难道不知道她在众人面前是如何诋毁本宫的,为何要送她回飞雪苑?本宫听说你还让王府厨房将你的一日三餐也送去飞雪苑,你要与她一同用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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