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王府,自从知道父兄已经回来了,二人沐浴后,陆晓芸便将原主留给她的关于在镇国公府的许多事情一一讲于朱煜听。
朱煜没有想到,堂堂镇国公府的嫡长女,在镇国公府竟然过着这样的日子。
夜渐渐的黑了,陪朱煜用好晚膳后,陆晓芸回到书房,手中拿着那封几天前朱煜放在书桌上的《和离书》,轻轻摩挲着上面的字迹。
想了想,取出朱煜的私印盖了上去。
父兄已经回了盛京,她有原主的记忆,知道镇国公父子二人虽每三年才回盛京一次,但他们对原主也确实是实打实的好。
只不过以前,原主被继室方氏蛊惑,与他们关系疏远罢了。
“主子,张嬷嬷的骸骨属下们已经从冷宫的枯井里取出来了。”
习邑的声音在外面响起。
陆晓芸忙将《和离书》折起塞在了随手翻看的书里,走到外面问道:“在哪里?”
习邑:“吴川去买了一副上好的棺木,已将张嬷嬷的骸骨收敛,放在了庄子上。”
陆晓芸点头,带着习邑去了云梅院。
云梅院内,端贵妃正跟着春芳学如何做核桃糕。
煜儿喜欢吃,可这二十多年来,她从未给他做过一次。
“母妃。”
端贵妃和春芳二人抬头便看到身姿挺拔的儿子站在门口。
春芳忙朝陆晓芸见礼。
“煜儿,来,进来。母妃正和春芳学做核桃糕呢,再过半个时辰,第一笼就能出锅了,一会儿你吃上两块再去睡。”
陆晓芸看了看春芳,视线又转向端贵妃道:“母妃,张嬷嬷的骸骨取出来了。”
吧嗒。
春芳手中面团掉在了地上。
端贵妃缓缓抬起头,双眼已经湿红:“你,煜儿,你找到张嬷嬷的骸骨了?”
陆晓芸点点头:“是,除夕那天就从李婆子口中审出来了。可,儿子想,等取出她的骸骨再来与你说。”
免得这几天母妃又心神不宁,睡不好,吃不好。
阿彦说,端贵妃患的是中度抑郁症,万不可再受刺激了。
“在,在哪儿?”
“在冷宫的枯井里。”
端贵妃深深吸了一口气,咽下翻滚的哽咽颤声道:“张嬷嬷的右臂当年摔断过,可,可有……”
陆晓芸明白端贵妃的顾虑,她朝习邑望去。
习邑忙上前一步,恭敬对端贵妃行礼道:“回娘娘,属下检查过,那副骸骨的右臂确实有骨折的痕迹。”
端贵妃缓缓舒了一口气,早已泪流满面。
春芳哽咽不已,浑身止不住的颤抖,噗通朝陆晓芸跪了下去:“王爷,奴婢磕谢王爷。”
陆晓芸点点头,扶春芳起来:“我派人送你去庄子上,你操办好张嬷嬷的后事后再回府。”
春芳眼泪止不住地滚落下来,又朝陆晓芸深深叩拜了三下,这才起身。
端贵妃擦干眼泪道:“我也去。”
春芳一把紧握住端贵妃的手:“娘娘不可啊。”
“没什么不可的,你母亲因我而死。她惨死十余年,如今我就是想去送送她。”
春芳还想劝,陆晓芸已经吩咐习邑去套马车,嘱咐春芳好生照顾母妃。
第二日,陆玉成早早地便起来了,吃过早膳后,命人将带给小芸的东西装车。
手里拿着的正是昨天镇国公给他的生母嫁进镇国公府里的嫁妆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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