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秋看着组织部长宋伟峰列出的绿谷县拟提拔干部名单,习惯性的从上看到下,当看到名单中在城建局拟提拔的二名副局长名字后面,还有一个办公室主任路北方时,他用鼻腔哼了一声,嘴里嘀咕道:“他?提为办公室主任?怎么可能?”
下午的时候,瞅准了一个机会,左秋便找到县长党丰收的办公室理论这事儿。
左秋这次出招的第一步,就是说通县长党丰收,让他与能在一定程度上与自己站成一道防线,到时候否决宋伟峰的决策。毕竟,没有上堂的文件,都还有很大变数。即便在常委会讨论的时候,若有几名常委未同意,也是难以通过的。
此时,县长党丰收正在办公室里吞云吐雾。
他是绿谷县七名常委中最嗜烟的一个,虽然也就五十一岁,但早就烟屁股不离手,手指熏得焦黄,牙齿也是一口枯黄。
说实话,他那形象,有点配不上他县长的职务。
党丰收嗜烟,还是仕途不遂。
他是个要强的人,毕业于上海交大,家里也很有背景。前几年调来绿谷,本来上面的人就是让他在绿谷县做出些成绩,然后转市里、省里。
但是,他调来的那年,国家整治矿产,绿谷县的煤矿和硅矿开采受阻,几家大型企业停产,这致使绿谷县经济受到严重打击,这几年一直徘徊在整个湖阳市的中下等。
在绿谷难以干出成绩,他提拔无门。
这使他每天忧心忡忡,对前途一片茫然。
左秋敲了敲门,进入党丰收的办公室之后,变戏法似的,从腋下掏出条烟,扔在党丰收办公桌旁边,嘴里道:“前两天参加茶博会,朋友赠送了一条烟,我又不抽,给您尝尝。”
“哦,这么好?!”党丰收望了一眼,便埋着头,继续批改文件,对左秋的殷勤,他并没有多理会。
见党丰收一直在忙着,没有放下笔与他寒暄的意思。左秋也很识眼色,更没有跟他客套,而是直接就说:“老党,我听说最近宋伟峰想提拔一批人?”
党丰收“啊”了一声道:“是啊,现在全县各部办局缺口干部较多,是准备提一批人起来,有二十多人吧!”
左秋直言道:“党县长,我对这里面有些人的提拔,有些看法。”
党丰收望着左秋道:“左常委,你什么意思?你有看法,何看法?”
左秋知道要是不讲实情,告诉党丰收自己真实想法,党丰收是不会卖他面子的。他直言道:“就比如城建局办公室主任这人选吧,这人叫做路北方!我对此人持有异议!这家伙退伍转业过来,才到绿谷几天,咱就给人提拔了,是不是太快了!再说……此人争勇好斗,道德品行低下,他回到绿谷才几个月,不仅与我家犬子打过架,还因为这事儿被拘留好几天。这还不算,就前几天,他还在夜宵摊档和人打架被人拘留。像这样的干部,若是获得提拔,广大干部都有意见。”
党丰收一听,便心知是这么回事。
俗话说,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左秋话里的意思,他听明白了,但是,他也表达了自己的看法:“我听说这小子,在市里面还有几个人手啊。上一回市委组织部的部长林家园到绿谷来调研,他女儿却私下约路北方一块吃饭,这事儿你不知道啊?”
“这事儿,我也听说过,但后来想想,这事儿很是蹊跷。路北方才转业不到两个月,也就政府办一普通科员,他怎么与林部长的女儿有交集?再说林部长的女儿林亚文,那可是堂堂银行的行花,追她的太多了,她怎么可能看得上路北方呢?我看啊,就是有人故弄玄虚,狐假虎威罢了!”
“你说的,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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