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接使臣乃是国事,国事不可废,哪怕昏死过去,也要走完流程,来人,给张主簿备马。”赵晋语气冷冷道。
吴忧不清楚的是,像张太和这种情况,已经不是第一次发生。
每次迎接达达使臣,昏死几个过去,已经成为了常态。
不管是真是假,哪怕真的昏了过去,按照惯例都会走完流程,虽然有点儿不仁道,可这关系到两国的邦交,如果人人效仿,岂不乱了套?
这个规矩从前朝便定了下来,一直延续到现在,朝廷也想过改变这种情况,可商量来商量去,却没有好的办法,只能维持固有的规矩。
虽然很坑人,朝廷却美其名曰:祖宗制度,不宜更改。
久而久之,熟悉官场的官员也明白其中的弯弯绕绕,可没有人傻呼呼的再上奏。
原因很简单,迎接达达使臣本就是并非易事,无人上奏时,大伙都是轮流迎接,如果你上奏了,无疑成了出头鸟,朝臣的矛头一致指向你,那以后迎接达达使臣,指定是跑不掉的。
这种情况已经是朝廷不成文的规定,像吴忧这种官场小白,自然不清楚其中的门道。
范行舟对此事也不知情,范海辛为官多年,自然清楚其中的道理,可他偏偏不说,明显就是坑娃,坑他自己的娃就算了,连带着吴忧也一起搭了进去。
吴忧明白范海辛的用意,吃一堑长一智,被坑过一次才涨记性,这是在教他们规矩。
可,这也太坑了!
这时,达达二王子达达木用别脚的大夏语道:“赵侍郎,既然你们的官员身体不舒服,不妨让他们离开,本王不会怪罪。”
达达木给吴忧的感觉还不错,至少和赵晋相比,他还是很通情达理的。
赵晋摇了摇头:“二王子,这是朝廷规矩,更何况礼不可废,本官也只是按规矩办事。”
听赵晋这么说,达达木也不好再开口劝说。
得,想离开已经是不可能了,只能跟随队伍把使臣送往鸿胪寺。
一名随从牵马上前,吴忧和范行舟把张太和扶上马,然后跟随队伍入了城。
鸿胪寺在西城区,靠近离湖。
一路之上,外邦友人的到来没有百姓围观,反而都远远的避开,即使有路过的百姓,也捂着鼻子匆匆远离。
吴忧错愕,在他看来,京都的百姓群体,绝对不是什么老好人,平时看热闹不嫌事大,碎嘴子更是肆无忌惮,现在见到达达使臣如过街老鼠般乱窜,着实让他难以置信。
一物降一物,达达使臣才是他们的克星。
中途又有两名官员昏倒,都如张太和一般,被抬上了马背。
使臣队伍行走的并不快,达达木一行原始人更是东瞅瞅西瞅瞅,打量着大夏京都的繁荣。
吴忧和范行舟强忍着干呕,跟随在队伍后面。
范行舟用衣袖捂着口鼻,长长的吸了一口气说道:“吴兄,按照惯例,达达使臣一般会呆七天,我们如果一直陪同,还不得被熏死。”
学着范行舟的动作,长吸一口气,吴忧说道:“不是迎接完使臣,我们的任务就完成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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