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那周志刚离了人群,径往河流上源而去,欲寻一僻静无人处入河洗身。
走了数百米,眼见四下无人,河水清澈,再不犹豫,宽衣解带便趟入河里。
初春河水寒凉,周志刚也不免打了个哆嗦。心想速战速决,省得遭罪。
一阵乱搓胡洗,只闻水花哗哗作响。
“哎呀!这怎么还有个人?”
一个娇媚中带着些许惊吓的女子声音忽然响起。
周志刚闻声也是吓得方阵大乱,急忙蹲下身子,只露出个头,才敢往声音来源处看去。
只见离着他不远十步开外的河水里,同样泡着一个湿漉漉的长发女子。
那女子千娇百媚,婀娜多姿。再细看下,肤如白雪,眼似梨花,唇似樱桃,娇羞中略带柔弱,显得楚楚可怜明媚动人以极。
“这……这……小姐何在此处?”周志刚心神大乱,有些语无伦次。
那女子好似受了冤屈似的,低着头,温婉细语道:“小女子已在此沐浴良久,之前只是潜在水中与那鱼儿嬉戏。”
周志刚心想难怪刚才没看到人影,连连道歉:“却是小生唐突,刚见无人,才下水将洗,如有冒犯还望小姐勿怪!小生这便离开!”
说完,便站起身来想要离开。哪知肉体暴露水面,又引得那女子捂脸低声尖叫,不得不又蹲下身子继续泡在水里。
“公子莫要慌张!”那女子微微挪开玉指,露出秀色明目,“索性四下无人,你我继续沐洗,一会各奔东西,你知我知天知地知!如此可好!”
周志刚早已思绪混乱,失了冷静理智,哪还想到其他,只道:“好!好!好!”
那女子手捂着脸,邪魅一笑,“顿”一声又没入了水里,如一只雪白的鱼儿游到了周志刚的身旁。
周志刚心脏怦怦直跳,正是血气方刚的青年郎,哪经得起这番挑逗诱惑。
……
白小乙跨步大迈,飞也似的赶往河道上游。
就着月光,远远的就看到在那河畔草丛中,正在上演着诡异又不堪的一幕。
周志刚正趴在一只巨大的蛤蟆怪物身上纵横驰骋。但见他表情扭曲,青筋鼓起,双目迷茫无神,张口不住嘶吼。
再看那蛤蟆怪物,水缸大小,长了两只雪白的人手和一只玉足,浑身长满了脓包,不住流出粘稠的液体;巨嘴扩张,一根奇长柔软的舌头吐到半空,卷着一颗少女人头。
这是什么妖怪?白小乙不敢呼喊以免打草惊蛇,运转法力,身形一蹿,眨眼就出现近前。
“嗡!”竹影飞落,将那蛤蟆拦腰斩成两截。
从那蛤蟆破开的肚子里涌出无数小蛤蟆,四处呱呱乱跳,有的跃入了河里,有的窜进了草丛。
白小乙回手一拍周志刚脑门,将之击晕,夹起就飞纵离开此地。
重新回到篝火营地,随手将之丢下,又从那些死人身上扒了两件还算干净的衣服盖在他身上。
多数灾民都敬畏白小乙这尊杀神,躲得远远的不敢靠近。唯有一蓬垢女人踉踉跄跄急步走了过来,跪倒在地,连拜带磕。
“你这是作什么?”白小乙也不阻止,只问。
你女人连磕三个头后,面带悲苦,眼含泪花,凄凄然道:“我只感谢你杀了那些畜牲,为我儿报了大仇!”
白小乙了然,见她饥弱体恙,便道:“你可能帮我弄来一个瓦锅?”
女子点点头,起身离去不久,就抱着一个瓦锅走了回来。
“你看这个可堪用?”
“自是可以!”
接过了瓦锅,白小乙走到河边舀了半锅水,又走了回来,将锅随意放在地上,就从背上捉下小不点丢进了锅里。
“来,爹爹给你洗个澡!”
解了肚兜,上下搓洗了一遍,才提溜了起来,重新穿上肚兜,塞进了竹篓里。
那洗过澡的水竟莫名冒出一股药香气。
又将盛着洗澡水的瓦锅架到火堆上烧,从竹篓里掏出一个玉瓶,倒出一粒滋补的丹药,丢入锅里。
“不知夫人如何称呼?”他看了那女子一眼,不见她离去,便问道。
那女子全程默默看着,闻得询问,才回道:“我叫李媛娘。”
见女子不愿多说,许是过往不堪回首,不愿想起。
“再拜托李大姐帮我寻来一个盛水的物件,或是破碗或是瓜瓢皆可!”
李媛娘点了点头,又转身去找。只到了那些灾民的人堆中一说,众人见是那杀神的要求,赶忙给她寻来诸多碗瓢。
她便拿了一个看着完整的瓜瓢,走了回来。
“我见别人都惧怕于我,你为何不怕?”白小乙瞥了眼远处那些灾民,问李媛娘。
“别人因见你武艺高超,杀人不眨眼,而惧怕于你。”李媛娘席地坐在篝火边上,将瓜瓢递给了他,继续说,“我却知你所杀都是那吃人的恶人,只恨无能亲为,焉有惧你之理?”
白小乙一边听着,一边拿起瓜瓢在瓦锅里搅拌了几下,舀了半瓢水,来到周志刚身边,捏开他的嘴巴,给他灌了进去。
十数呼吸后,周志刚猛然清醒,挺起上身坐起,好似做了一场大梦。
“我这是怎么了?”他看了看四周,见自己已在篝火堆旁,不禁疑惑:我不是在那河边与美人……
白小乙斜眼见这憨货支愣起的帐篷,不禁感到好笑,真把那奇丑无比的癞蛤蟆当美人了?
伸出竹竿一下敲在他的头顶,喝道:“还在作你那春秋大梦呢?还不给我醒来!”
“哎呀!痛!”他摸着头顶龇牙咧嘴。
又转对李媛娘说道:“我见你体弱多病,可舀了一瓢药汤拿去喝吧!应对你有些调理之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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