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宇指着程家的几间瓦房道:“能不能行的先试试,总不能在这欺负人家老太太吧。”
“再说这事咱被欠钱咱占理,要是在这闹事就成了咱没理了。”
“被人家村里人打了都没人同情咱们。”
几人一听也有理,其实他们几人早就来了,之所以没敢闹事也是怕引起公愤,于是借坡下驴道:“行,那就听你的。”
陈宇见有效果,于是道:“哥几个先把在哪干的活,欠你们多少钱告诉我,我好拿着去找人处理。”
互换了几人的联系方式,陈宇等他们走了,又带着程有年四处逛了一圈。
程有年看着眼前熟悉又陌生的村子,深深叹了一口气:“好了,超度我吧?”
陈宇不可思议的盯着老程:“老程,你疯了,有人来找你家逼债,你想一走了之吗?”
程有年抹了抹脸道:“你不是和我约定好带我回来看一圈就让我滚蛋吗?”
这会轮到陈宇黑着脸:“那是你没意外的情况下,这会这样你想去投胎,走的了吗?”
程有年道:“那好吧,看在你挽留我的份上,我就解决了这事再走吧。”
……
陈宇感觉这是一个坑,一个深坑!
自己毫不犹豫的跳到坑里,就差盖土了!
等陈宇走出村子,那几个人还没走远,又凑上来:“小兄弟,真的能行吗?”
陈宇想了想自己的人脉,有点不确定道:“谁知道行不行啊,总不能在这欺负孤寡老人吧,会挨揍的!”
“再说这事总有人会去处理的,大不了咱哥几个去举横幅。”
年纪大点的工人叹口气道:“行吧,也只能这样了,现在干点活要钱可真难。”
陈宇点点头,想起了自己被老道士欠着的茶水费。
大爷的,好几天过去了,那道士不会跑路了吧?
掏出手机,给老道士打一个电话: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人接听,请稍后再拨……
陈宇成功把自己代入了被欠薪的行列,和几个工人一起吐槽无良老板。
本来对陈宇还有点怀疑的几人,看着破口大骂的陈宇,已然信了几分。
不被欠个三万五万的,不会有这么大的怨气。
几人反过来安慰陈宇:“你还年轻,不要冲动,这种事经历多了就好了。”
“或许是老板临时有事不接电话呢。”
“事情要往好的方面想,也或许老板是出车祸了呢。”
众人七嘴八舌的安慰着陈宇,陈宇想想那九万块,心疼的无法呼吸。
特别是当得知陈宇被欠九万之后,这几人就更团结了,我们四个人加起来才被欠五万!
经过陈宇这么一闹,几人情绪倒是平缓了,公推陈宇为代表人,代表大家集体讨薪……
下午陈宇带领工人去工地讨薪。
从小在体制内长大的陈宇,深知体制内的规则。
恩?谁说孤儿院不是体制内,都是吃财政饭的好叭。
无非一个是补助,一个是工资。谁还不是吃皇粮的!
处理事情永远是这样,找最基层的人员没用,要找就找管事的。
领导才有权做决定,才能拿出解决方案,基层只能执行规定。
经过工人们的齐心协力,没一会项目部就以有人扰乱办公秩序报案了。
治安局来人了,王焕带队。
陈宇一看赶紧往人后躲了躲,但还是被眼尖的王焕给看到了,寻了个机会过来道:“咋了?新兼职?不驱鬼现在改讨薪了?”
陈宇心虚道:“哪有,我这不是解决孙总那留下的后遗症吗?”
王焕好奇道:“什么后遗症?我不听老孙说你已经驱完了吗?”
陈宇懊恼道:“本来是驱走了,谁知道最后一步的时候出事了。”
“人家工人讨薪讨到程有年老娘那了,一个七十多岁的孤寡老太太,刚刚丧子再让她处理这些事,糟不糟心?”
“所以我干脆带工人到这边来处理一下。”陈宇道。
王焕紧皱的眉头舒缓了下来,拿出烟盒想点根烟,想了想在执勤不合适,又把烟放了回去:“我还以为你给人家在这充人头呢。”
陈宇摸摸头,充人头这事也不是没干过,去售楼处当托,一天100块,不累有空调还管一顿盒饭。
这一直是陈宇最爱的暑假兼职,可惜可遇不可求!
王焕接着道:“事儿不大吧,这事不在我们的职权范围内,我们来只是维持秩序,别发生骚乱,具体处理需要别的部门介入。”
陈宇点点头,我懂!经济纠纷嘛!
倒是一同出现场的小李看到陈宇很惊喜:“陈宇你怎么在这儿?”
陈宇看了看正在靠近的项目经理,摸摸鼻子道:“我来看看风水!”
王焕意外的看了一眼陈宇,这小子又要耍什么鬼心眼?
项目经理鲍总倒是热情,见陈宇和治安局的人聊的火热,就一股脑都请到会议室去了。
在治安员的监督下,项目部鲍总把相关人员都叫到一起坐下来谈一谈。
陈宇也第一次见到了工人嘴里的包工头:隋山,一个脸颊狭长的中年男人,鼻子高高挺起,三角眼。
看面相感觉透着狠厉,让人很不舒服。
偏偏语言又很热情,见每一个人都敬烟打招呼,甚至于对素未谋面的陈宇都点头致意。
几方坐下来商谈工人工资的问题,工人们的诉求很简单:“发工资,打钱!”
项目部的说法也很明确:“我们按照合同约定已经付清了款项,这事和我们没关系。”
隋山随后也表态:“我承认我拖欠工人工资。”
“但是,天地良心,我欠工人工资是因为小程没有把工程款付给我,所以我欠工人工资。”
陈宇一看,这矛盾点就很明确了,项目部付款给了程有年,程有年没有付款给隋山,所以隋山没办法发工资!
不光是陈宇这么理解,在场的所有人都是这么理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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