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世兰听到这儿,思忖片刻,觉得颂芝说得有理。晦气是小事儿,让宜修那个老妇夺了管家之权才是大事。
年世兰看着镜子中正在给自己梳妆的颂芝,吩咐道:“本福晋分的屠苏酒绝无问题。你带着周宁海和江城去弘历和李氏住的耳房中仔细查查,看看那嬷嬷喝的那份屠苏酒里有何不妥!你们查清楚了有赏,若是查不清楚,我的规矩你们知道!”
周宁海和颂芝赶紧应了一声,出去忙了。
正午,雍亲王和乌拉那拉宜修回到府中之时,年世兰的人也刚好查清楚了。
是弘历把老鼠药加在了屠苏酒里,毒死了谭嬷嬷。
雍亲王满脸嫌恶道:“年纪不大,心肠竟然这般歹毒!”
乌拉那拉宜修面上疑惑不解,看向前来禀报一切的周宁海道:“弘历好端端地,为何要毒死谭嬷嬷?又是从哪里来的老鼠药?”
周宁海低头回禀道:“回嫡福晋的话,弘历阿哥说谭嬷嬷因为他不得王爷喜欢,总是趁无人虐待他,还说要杀了他。弘历阿哥才先下手为强。至于老鼠药的来处,弘历阿哥说是捡的。”
“好一个先下手为强,”胤禛将手重重地拍在桌案上,“带他来。”
弘历很快被带到胤禛面前,等着他的不是阿玛的疼爱与关怀,而是一个重重的巴掌。
“啪!”
弘历被打懵了,愣了一下,随后长跪不起。
宜修在此时扶起弘历,慈爱道:“好孩子,别怕。跟你阿玛说,老鼠药是哪来的?”
宜修和弘历对视一眼,弘历望着已经背着手转过去的不想看自己的阿玛,啜泣道:“老鼠药是俪兰居曹侍妾身边的音袖丢出来的。”
周宁海愣了一下,这四阿哥怎么这么能说胡话呢,也不脸红,他刚才还说是自己在御花园捡的呢。
本来只是个奴婢死了,只是牵扯进来一个不得宠的四阿哥,现在又牵扯到了俪兰居。
周宁海头上冷汗直冒。莫不是嫡福晋查出来了之前齐月宾的事情是曹琴默做的?那他主儿年侧福晋必然会被牵连。
剪秋在这时候突然道:“俪兰居的下人最是精细,怎么会进老鼠,俪兰居有小格格,又怎么能用上老鼠药?”
苏培盛立在一旁,猛然想起齐月宾被皖南五步蛇咬死之事,他是皖南人,又自小家境贫寒,知道五步蛇,也见过五步蛇以老鼠为食。但是事关重大,他不敢多管闲事得罪人。
吉祥却在此时跪下道:“王爷,奴婢听说五步蛇以鼠类为食。”
宜修见缝插针,适时接话道:“事关月宾妹妹,王爷可要彻查?”
胤禛心里都快烦死了,翡翠珠子一甩,严肃道:“带曹琴默来。”
曹琴默是何等聪慧之人,完全没有授人以柄,三言两语就证明了俪兰居的清白,又冷静地指出了弘历话中的漏洞。
可是这场风波到底引起了胤禛的疑心。
胤禛摆摆手,示意众人滚蛋:“你们都回去罢,以后再死了下人,年侧福晋做主就好,就不必来禀报了。苏培盛,带弘历下去,弘历母子以后身边不准有人伺候,让他们自力更生去。”
弘历和李金桂已经过得十分辛苦了,苏培盛不忍道:“王爷?”
胤禛冷漠地看了一眼苏培盛:“没听见吗?还不快带下去!”
弘历震惊地看向嫡福晋乌拉那拉氏,乌拉那拉氏却刻意撇过头不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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