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承舆连着两日都没有回府,据说是上面忽然发了话,皇上要在几日后查阅翰林院现在正在修订的经史子集。一时间,翰林院上下都忙得不可开交,不得不通宵达旦地赶活。

姝音觉得运气真是不错,陆承舆不在,她也能自在些。

只是,连着两日在灵堂待客也让她有些吃不消,加上吃的寡淡,她只觉得头重脚轻,走路都轻飘飘的。还好阿满紧跟着她,有时候站不住还能靠在她身上。

晌午的时候,姝音实在是有些撑不住,找了个借口回了荷风院。好在她只是隔房的侄媳妇,旁人也不会多说什么闲话。

刚坐下,阿满就变戏法似的拿出一个油纸包,浓浓的肉香扑鼻而来,“姑娘,五香斋的酱肉酥饼,赶紧吃两口。”

姝音吞了吞口水,接过来一口咬下去。饼皮酥脆,酱肉鲜香,饱满的油脂霎时在嘴里化开,简直人间美味!

“还是肉好吃!”姝音喟叹了一声。

阿满也拿出一个肉饼开始狼吞虎咽,“我早上让阿稚偷溜出去买的,为了不被人闻到味道,她可包裹了好几层才敢进府。”

姝音赞许地看她一眼,又问:“给我们的人都买了吗?”

阿满连忙回答:“买了,买了。大家都私下里悄悄吃了,姑娘别担心。”

姝音吃了肉,觉得整个人好像又活过来似的,一边喝茶解腻一边问:“阿稚早上见到含茵了?”

阿满点头,语气里都是夸奖,“别看她年纪小,人可机灵着呐,才两天时间就与惠宁堂的粗使丫头们打成了一片。她早上塞了五两银子给含芊,就代替她进去给含茵送饭了。”

姝音也觉得捡了个宝,笑着问:“含茵怎么样?”

阿满敛了神情,“不怎么好,阿稚说她看上去呆呆的,一张脸肿得老高,怎么问话都不答。不过阿稚也有办法,拿了二十两出来,含茵收了钱就跟她说了实话。”

“大夫人死时确实也是七窍流血,死状可怖。”

怀疑终于得到证实,姝音有一瞬间的恍惚,心里的谜团也越来越大。

前世自己的死和朱氏的死究竟有没有关系?会不会都是中了同一种毒?

“……姑娘?”阿满担忧地看着她,低声劝道:“就算大夫人的死有蹊跷,也不是我们能管的。陆府是绝不会把这件事张扬出去的,更不可能请官府的人来查。”

这道理姝音也懂。

在朱氏的死明显有可疑的情况下,陆家的人就匆忙以急病的名义发丧,就表示他们不想刨根问底,只想敷衍了之,掩盖住那可能会让陆家清誉受损的真相。

姝音心下发冷,对这府里的人更是失望透顶。

他们既然不作为,那就由她来查好了!

姝音正了神色,“阿满,你去宋阿姥那里走一趟,问问她我上次提到过的那种让人七窍流血而亡的毒叫什么名字。”

其实最好的办法是请阿姥亲自来检查一下朱氏的遗体,是毒还是病肯定一下就能看出来。

只是、她觉得自己大概没有那么大的面子。

阿满虽不解,但还是爽快应下,补充道:“那我回来的时候顺便去问问阿良,二夫人和三夫人的事是他领着人在查。”

姝音没有不应的,柔声叮嘱:“告诉他们,自身安危永远都是最重要的。”

她现在还不清楚这背后到底有什么样的隐情,小心一点总是好的。

阿满刚走不久,春燕就来禀报:“二姑娘来了。”

姝音闻言莞尔一笑,“快请进来。”

如果说陆家还有谁让她挂心的,那就是二姑娘陆瑾了。

陆瑾是陆承舆的庶妹,比她小了三岁。上辈子,她刚嫁进来的那些日子,陆瑾就时常来陪她,给她讲一些府里的事情,帮了她不少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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