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嫆嫆觉得此时的爸爸特别像疯狂动物城的闪电,他一到有过不去的坎就会变得特别迟钝,平时的时候总觉得他是甩手掌柜,从来都不会关心她,现在来看,她是真的错了。

从嫆嫆突然挽住了爸爸的胳膊,小脑袋靠在他的肩膀上。从爸爸特别不习惯从嫆嫆这种突如其来的抽风,一个劲儿地往外抽。从嫆嫆就是不撒手,急眼了嗔怪道:“刚有个当爸爸的样子,让我靠一下怎么了?!”

“没大没小!”从爸爸没有再挣扎,大大的手掌拍了拍从嫆嫆的脸。

从嫆嫆叹气:“爸爸,我妈是不是特别生气?”

从爸爸皱起了眉头:“我要去你奶奶家躲一下!”说完,不顾挣扎的从嫆嫆,急匆匆地走了。

暴风雨没有来,因为从妈妈彻底不理从嫆嫆了。

从嫆嫆用出了毕生所学,将所有的讨好人的本领全用上了,折腾了半晚上从妈妈还是不理她,最后,从妈妈烦了,冲从嫆嫆砸了一个杯子作为结束。

没有开灯,窗帘也拉得严严实实。站在漆黑的卧室里,从嫆嫆有一种被全世界抛弃的感觉。电话一直在响,从一个小时前到现在断断续续几乎快把手机耗没电。她不想去看是谁的电话,之前是因为在哄妈妈没时间看,现在是无力去看。

从嫆嫆觉得好累,这些天她经历了太多,想方设法寻找隋靖就不用提了;结婚被放鸽子也不用提;准婆婆不理解她对她冷嘲热讽更不提,毕竟人家肯定站在自己儿子那一方。最让她心累的是妈妈竟然也不理解不心疼她。从嫆嫆想不通明明她才是那个最直接、最无助的受害者,为什么受到的误会和攻击最多。这种时候,难道她的亲人、朋友不应该站在她这边安慰她、体谅她吗?

卸去了伪装的从嫆嫆觉得委屈极了,任由眼泪在脸上纵横。之前,就算心里再没底她不敢哭,因为只要一哭她就会暴露内心的恐惧,好像早就料到会有今天的结局似的。

门外响起了敲门声,从嫆嫆仍然站在当地不动。

从妈妈的腰伤还没怎么恢复正卧床,想起来开门也动弹不得,只好扯开嗓子喊从嫆嫆是不是死了。从嫆嫆没死,只是已经心灰意冷到了不想再去理这世间所有事的程度。

从嫆嫆机械的移动脚步去开门。此时的她是没有灵魂的,只是个听话的木偶。木偶看到了站在门口的人,这个人熟悉又很陌生,熟悉是因为他们前一天刚见到过,陌生是因为他似乎不应该在半夜三更出现在她的家门口。

秦士朗看到从嫆嫆的样子吓了一跳,先不说她那张被彩妆糊花的猫脸,额头上鹌鹑蛋大的包实在过于惊人。他几乎忘了和从嫆嫆还没有熟稔到彼此关心的程度,门厅的灯有些暗,他只能凑得很近才能看清伤口的情况。

从嫆嫆闻到了一股香料的味道,像是九层塔。这种香料成功引起了她的食欲,而她的肚子似乎受到了感应,非常不合时宜地咕咕叫了一声。

秦士朗的关注点还在从嫆嫆额头的鹌鹑蛋上,直接略过她的尴尬,问:“怎么伤的?”

“我妈用水杯砸的。”从嫆嫆觉得自己简直狼狈到家了。

“谁?”卧室里传来了从妈妈中气十足的声音。

“不用你管!”不知道为什么,从嫆嫆突然来了底气,冲回到卧室随便拽了几件换洗衣服,塞到行李箱就往外走。

秦士朗想拦,毕竟他来的目的并不是要从嫆嫆离家出走。可她却难得拗了起来,二话不说就往外冲。

从妈妈耳朵尖得狠,冷笑着喊:“隋靖不回来,你也甭回来,我不想看到你!”

从嫆嫆的脸上瞬间挂了霜,扭头冲卧室的方向喊:“那你去跟隋靖过吧!”

巨响的关门声将从妈妈的咒骂关到了门后,从嫆嫆盯着电梯上不断变幻的数字长长地舒了一口气,这才挂上笑脸问出自己的疑惑:“你怎么来了?”

秦士朗真心觉得从嫆嫆的这个笑容再配上现在的狼狈样毫无美感,是真的难看,但这样的难看却很让人心疼。他没有劝她回去,而是接过行李箱陪她一同进了电梯。

“有落脚的地方吗?”

“我想去学校附近找个酒店,明天还要执勤,得提前一小时到学校。”

秦士朗阻止从嫆嫆去开车,将行李箱放到了自己车上:“你现在的状态不适合开车,而且一个女孩子住酒店不安全,去我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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