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怎么不告诉我?”说实话,从嫆嫆相信她的每一个学生,就算他们真的撒谎她也会在当着他们面的时候选择无条件相信,虽然是暂时的或许事后她会去确认求证,但她不想让这些孩子们认为他们处于一种不平等的位置。

钟朝朝说:“秦町不让我告诉你,我看得出来,他挺难受的。”

这个难受有两层意思,一层是身体上的,一层是精神上。从嫆嫆这下完全相信钟朝朝了,朋友谈心的架势也摆了出来:“那你有没有留意到欺负秦町的人到底是因为什么,要钱?”

钟朝朝想了想,摇头:“好像因为秦町他妈。”

从嫆嫆明白了,敢情那小子还真追过来了,真是好的不灵坏的灵!为了确定,她又问道:

“跟秦町的妈妈有什么关系?”

“其实说实话,我一开始也以为那伙人在骂脏话,一口一个你妈,后来越听越不对劲。”

“啧,别卖关子!”

“领头的那个说了一句‘你妈就是贱,不要你跑来给我当牛做马’。”

从嫆嫆手里的筷子停下了,瞬间联想到了什么,定定神,对钟朝朝说:“回去吧,上午老师错怪你了,的确以为你是又打架去了,对不起,老师向你道歉。”

真应了六月天小孩儿脸那句话,钟朝朝一听立刻露出了笑脸:“没关系老师。可是,秦町到底怎么样了,没事吧?”

“你很关心他啊!”

“他是我同学,我是班长,必须为他们负责。而且,我那警察也不能白演!”

从嫆嫆郑重其事地点头:“不错,有责任心了。”

“当然!”

从嫆嫆非常满意钟朝朝的表现,随便扒了几口将午饭吃完了,和他一起回了教室。午休自习结束,她又去系主任那里说明了情况。系主任的意思是先让她把事情了解清楚,与秦町的家长先进行沟通,如果他们不想追究,学校也不好出面。从嫆嫆不认同主任的意见,但也没反驳。

下午,从嫆嫆依旧是忙得两脚不着地,上完二班的课后,作为三班的班主任,还有一堆事儿等着她去处理,比如,班里的一位女同学突然第一次来例假,被血淋淋的凳子给吓哭了,旁边围了一堆熊孩子起哄架秧子嘲笑她;比如多媒体设备又坏了,只有声音不显像,德育老师拍了好几下又重启了好几次还是不行;再比如年级群里他们三班又被点名了,安全教育平台又有五位同学没完成……从嫆嫆解决完这个又去解决那个,每次都是刚刚坐下还没写两个字又有学生跑进来喊“报告老师”,喊到最后她一个头两个大,再次萌生出为什么要当老师的想法,不过想归想,该做的事情一件都没落下。

好不容易所有的事情都忙完了,从嫆嫆又接到了爸爸的电话,说妈妈该复查了,问她怎么办。中午就没吃好,她瞟一眼已经指向七的时针,深深地叹了口气,将手里攥着的十来公分长还裹着真空袋的鸭脖往办公桌上一扔,后背靠在了办公椅上,语气是冷淡的:“你直说,让我怎么办?”

从爸爸说:“我弄不动她。”

从嫆嫆揉揉发胀的太阳穴:“我能?”

从爸爸又说:“你不能找个能的啊!”

从嫆嫆也不知道怎么就发出了一丝冷笑:“隋靖失踪了,你们能不能不要再惦记他了?!你整天当甩手掌柜我妈不也活得好好的吗,怎么,搁我这不行?”

从爸爸不紧不慢地说:“有本事你别管。”

从嫆嫆被噎了一下,不说话了。

从爸爸知道从嫆嫆肯定又不知道在哪受气或者遇到不开心的事儿了,他从来也不问,问了他也解决不了,于是又说:“你妈要给你安排相亲,从明天开始。”

“明天?开始?”

“对,你妈妈的一个学生弄得动他,主动提出明天陪你妈妈去医院,你去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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